三杯兩盞淡酒,怎敵他、晚來風急?
雁過也,正傷心,卻是舊時相識。
滿地黃花堆積。憔悴損,如今有誰堪摘?
守著窗兒,獨自怎生得黑?
梧桐更兼細雨,到黃昏、點點滴滴。
這次第,怎一個愁字了得!”
李清照更驚了:“這是《聲聲慢·尋尋覓覓》。”
方小純在漂亮女人面前,多少也有了些賣弄的心思,又道:“常記溪亭日暮,沉醉不知歸路,興盡晚回舟,誤入藕花深處。爭渡,爭渡,驚起一灘鷗鷺。”
李清照驚訝中開始帶些驚喜:“這是《如夢令·常記溪亭日暮》。”
方小純又道:“紅藕香殘玉簟秋,輕解羅裳,獨上蘭舟。
云中誰寄錦書來?
雁字回時,月滿西樓。
花自飄零水自流。
一種相思,兩處閑愁。
此情無計可消除。
才下眉頭,卻上心頭。”
李清照說道:“這是《一剪梅·紅藕香殘玉簟秋》。”
方小純道:“薄霧濃云愁永晝。瑞腦消金獸。佳節又重陽,玉枕紗廚,半夜涼初透。東籬把酒黃昏後,有暗香盈袖。莫道不消魂,簾卷西風,人似黃花瘦。”
李清照道:“這是《醉花陰·薄霧濃云愁永晝》。”
方小純道:“永夜懨懨歡意少。空夢長安,認取長安道。為報今年春色好,花光月影宜相照。
隨意杯盤雖草草。酒美梅酸,恰稱人懷抱。醉里插花花莫笑,可憐春似人將老。”
李清照道:“《蝶戀花·上巳召親族》。”
眼睛里已經多了些光亮,亮晶晶的。
用俗語來說,就是——她現在是一個眼里有光的姑娘。
方小純更來勁了,說道:“淚濕羅衣脂粉滿。四疊陽關,唱到千千遍。人道山長水又斷。蕭蕭微雨聞孤館。
惜別傷離方寸亂。忘了臨行,酒盞深和淺。好把音書憑過雁。東萊不似蓬萊遠。”
然后,方小純閉嘴了。
他的心中還惦念著宗主、師伯、師父、師叔們的安危,若不是如此,他必然要再吟誦幾首。
方小純與李清照辭別。
李清照看著方小純的背影,嘆一聲:“可惜了。”
方小純走了,由于心中的急迫,單方面和胖虎“商量”了一下,將胖虎扛在了肩膀上,就開始往李清照說的方向趕路。
胖虎趴在方小純的肩膀上,不吭聲。
原本,他是想要拒絕的,他內心深處也是十分抗拒這種方式,但他沒有拒絕,因為這個姿勢很好。
他可以感受到雷同志腰間板磚的存在。
可是,感受到是一回事,能拿到是另一回事,拿到后能夠占有并藏起來,那就是另外之外的一回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