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內襯沾上水,給地上已經冰涼的身體擦了下臉,擦著擦著,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哭了。
“也不知道是前身的母親還是什么親戚,真的挺美的,你要是活過來該多好啊。”
陳逸把落下來的眼淚擦掉,她的臉色很蒼白,又帶著一絲安詳的神色,是因為保護了自己的孩子嗎?
她背上有兩只箭,陳逸輕輕的拔了出來,好像怕她會痛一樣。
他輕輕的整理了下她的頭發,好像怕吵醒了她一樣,又把她身上破舊的衣服整理好。
如果沒有那些已經凝固在衣服上的血跡,再給這個女人臉上涂抹一些胭脂,她一定會很好看吧?
陳逸忍著腳上的不適,在屋內門口找了把鐵鍬,他準備就在房子旁邊挖個坑,腳太痛了走不了多遠。
他在石屋的左面,用力的挖著坑,還好前幾天下過雨,土地比較松軟,不然他這具小身體還真挖不動。
陳逸挖了兩個多小時,看著坑兩邊堆起來的黑土,他感覺應該是差不多了。
他比劃了一下坑的深度寬度,不能再挖了,不然一會他自己都爬不出來了。
陳逸一瘸一拐的回到屋里,從破床上抽出一張草席,他先把草席鋪到坑中,他現在可搬不動人的身體,只能這樣辦了。
“你也算是我的母親或者親人了,謝謝您保護了我!”
陳逸坐在地上的身體旁自言自語道,他又說了一會話,覺得自己力氣恢復的差不多了。
他用盡全身力氣,推了二十幾分鐘,才把她的身體推到坑旁,真的是好沉,得有一百多斤了,他感覺自己的小胳膊都快累斷了。
陳逸把她的身體拉到坑中,再用草席的另一半蓋著,草席還挺大的,把人包裹的嚴嚴實實。
陳逸跪在坑邊,用力的磕了五個頭,額頭都流出了鮮血,黑色的泥土都沾上了不少。
他拿起旁邊的鐵鍬,慢慢的往坑中埋著土,中途休息了好幾次,才把坑邊的泥土填完。
陳逸看著地上的小土包,他覺得自己應該再立個墓碑,不過他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啊!這該怎么辦啊。
現在他感覺自己好餓,而且真的好累啊。
他扶著墻走到石屋旁邊的小房子搜了一遍,竟然有兩個雞蛋,還有不少紅薯,墻角的罐子里還有一些帶著皮的小麥。
陳逸拿起一個紅薯,連皮都沒去,就用手擦了擦土,就坐在地上啃了起來,吃了兩個大紅薯,他才感覺胃里舒服了一些。
吃飽了真舒服,就是身體好累,好想睡覺。
陳逸在旁邊撿了根木棍,看著應該是燒火棍,直直的,用來當拐棍用挺不錯的。
他兩只手抱著木棍站了起來,臉上黏黏的,他想盛點水洗一下。
他從缸中盛了碗水,用手用力搓了幾下,臉上的臟東西粘的挺結實的,還不好弄下來。
陳逸認真的搓洗了一會,才把臉上的血跡洗干凈,他又從屋里找了件破舊的上衣,準備換一下,胸口的血塊都和衣服凝固在一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