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妖僧。”逍遙道人怒了,舉起羅盤,向著這老僧的面門砸來。
老僧不躲,也不格擋。羅盤從上而下,劃過他的面門,鮮血噴濺。
“啊。”薛白衣和程琰一聲驚叫。
逍遙道人再看去,那老僧已當場斃命……
這座廟宇分東西兩廂房。
逍遙道人自從殺了老僧之后,就心緒不寧。
程琰和薛白衣不敢打擾,留了東廂房給逍遙道人休息,他兩擠西廂房去了。
這夜夜深,天空電閃雷鳴,忽下起了暴雨。
逍遙道人躺在床上,似睡非睡之中,他忽來到了一片神秘的空間。
“這里是哪?”逍遙道人高呼。
他的頭頂是漆黑深邃的黑,有如打翻的黑墨水浸染了紙的白,似染坊的染缸潑灑在綢布上,直滴出濃稠的黑。
那黑中,又有無數的亮點,一閃一閃的,恰如夏日夜晚的星空,繁星點點。又如黑夜中的螢火蟲,微光熠熠。這亮點點亮了這黑,就好似迷霧潮濕的森林里,燃起了希望的篝火。
“這里是哪,是哪,哪……”
只有連綿不絕的回音,在這無垠的空間里回蕩。
逍遙道人突然想起,要看這星光,這光芒中有無窮的奧妙。
他便往那星光看去。
茫茫多的光芒,有如鋪天蓋地的信息流,向著他的腦海匯聚。
逍遙道人突然一下大腦刺痛,眼前一黑,低下頭去,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。
他便不再看所有,只盯著一個亮點看。
他找來找去,在東南方發現一個亮點。這亮點白光透紅,微光生輝,最是耀眼。
逍遙道人便只盯著這亮點看。
咋一看,微光點點,模糊不清。
死勁擠了一下眼簾,再看去。微光突然放大,就好像夏日的星空中,突顯的北極星,璀璨奪目。
再看,就像突然拉大倍率的望遠鏡,眼前所見的其他星光都已不見,黑暗中,只有這顆星,如同一個鵝蛋一般,懸掛半空。鵝蛋越來越大。白亮中夾雜著紅光,使得這亮光如同一輪紫月。
一轉眼,再看去。那光亮,竟如一顆隕星,冒著焦灼的火浪,燃燒炙熱,迎面墜來。
逍遙道人想跑,但人如釘子釘在原地,無法動彈。
恍一抬頭,眼前所見的亮光已經不是亮光,而是迎面而來的,越來越大的,亮的直逼人閉眼的超大圓盤。
那灼熱的熱浪真實的撲面而來,讓人身處熱爐。那越來越大的迎面撞擊的真實感,使人額頭冒汗。忍不住的低頭閉眼。
沒一會,一道白光直射而下。眼看就要罩住逍遙道人全身,卻突然在他面門三尺位置停下,甚是奇怪。
逍遙道人使勁想要躲閃,可惜腳如木頭,身如磐石,根本無法移動分毫。
過一會,停滯的白光忽被后來居上的紅光掩蓋。紅光透過白光,迎面趕上,直射逍遙道人面門,把他整個人籠罩住……
程琰和薛白衣正在西廂房熟睡,卻突然被一聲巨響驚喜,睜眼透過窗戶,正好看見東廂房沖天而起的紅光,泛紅的光芒直把這夜都染成了晚霞……
遙遠的地方,皇宮琉璃屋檐上,一少年嘴角叼著野草,斜躺著。此時,天空電閃雷鳴,暴雨瓢潑,卻一點也不淋濕他的衣裳。
少年抬頭,望著東南角的紅光,濃眉微蹙。
“那里?……”
說罷,他晃身站起,雙腳輕點檐尖,有如馬踏飛燕。他極目遠視,緊盯著東南方張望。
狂風呼嘯,暴雨拍打著屋檐琉璃,天空一道閃電劃過,照亮了整個寂靜的宮殿,而少年的身形已消失不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