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真的具有如此可怕的能力,衙門又奈何得了我?不過他很快便自覺打消了這可怕的念頭,只選擇了瞞天過海。
為了不被其他道士看出端倪引起懷疑,為了讓倆道士莫名失蹤的謊言能欺瞞所有人,他親自處理了下水球留下的痕跡,讓那片空地仍與平常無異,這才放心離去。
回自己房間的路上,他大腦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著,想著千百年來,道家以順其自然清靜無為修身,而身為修道之人的自己,卻殺了平日里最親的倆師弟,還使用各種手段瞞天過海……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怕,連他自己都開始恐懼自己。
他對自己的沒心沒肺感到失望,無辜者因他而死,他竟無動于衷,更別提落淚。他能放出那么大的水球害死朋友,眼里卻沒有一滴水,內心也毫無感覺。如果硬說有,恐怕就只有心虛,生怕哪天這件事被人知道對自己不利。
他自出生就住在道觀,道觀就是家,從小到大他很受道長的栽培,而今才發現,自己到頭來卻與尋常貪生怕死自私之人無異。
其實一直以來,一個字令他不解,也令他深感好笑,那便是道家最講究的“緣”字。拆開了,不過一堆世俗之物而已,又怎叫自然,既離不開這些世俗,又如何清凈?
或許因我并非師父的親兒子,命中注定不會安分修道,或許我天生是個幾近冷血無情的人……
或許,這條路并不符合我真正的命運,而這修道的命運,也并不屬于我,所以這條路,注定不會太長。
其實,有一點,是道長不知道而他卻清楚的,那便是……他是整個蜀山最有心眼的人,只是不屑將手段用在害人上。
又是那么風和日麗的一天,云卷云舒,看似很平常,攸魂再次放松心情,而那天——
“水攸魂,這幾天你都在干些什么?”
“能有什么,吃了睡睡了吃唄。”
“不是有碧玉和陸雨纏著你玩蹴鞠么?”
“有么……好吧沒見。”
“少來,你就別裝蒜了,碧玉和陸雨已經消失幾天,那倆吵吵鬧鬧不懂事的孩子不在,道觀明顯安靜了,這人人都能感覺得到,偏偏你一副什么都很自然的樣子,似乎知道什么,老實交代,你把他們怎么了?”
“能怎么?”
“你!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