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他們來說,幕后的深淵意志,就如同棋手一般,操縱著手中的棋子。
沒有人甘心這種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感覺。
實力越是強大,越是叛逆。
所以有些氣運之子,會將綁定自己的吹哨人直接殺死,是以警告深淵意志。
也有些氣運之子,則會通過各種方式,打聽有關深淵意志的記載。
但無一例外,他們最終都瘋掉了。
“我只是有些好奇。”李一定慚慚道。
蔚久久不言語。
然后,長長嘆出一口氣。
“其實,我也好奇。”
“從無法激活魔紋的廢物,被父母拋棄。”
“到成為吹哨人。”
“輕而易舉突破至領主級。”
“這一切,猶如命中注定一般,無法違逆。”
“我的一生,何嘗不是被盡在掌控之中?”
“當我成為吹哨人那一刻,我曾陷入長期的昏迷。”
“在沉睡中,我見到一條無邊的血河,血河里漂浮著無數闔眼的干尸。”
“每一具干尸手里,都捧著一塊墓碑。”
說著,蔚的臉色壓抑,渾身顫抖。
“你可別瘋啊!”李一定趕忙伸手搖晃著蔚。
一個激靈,蔚從恍惚中醒來。
“謝謝……”蔚抱緊胳膊,額頭竟冒出冷汗。
太恐怖了!她不過是從細枝末節的回憶里,揣測深淵意志,竟差點迷失自我。
“別想了,就當我沒問過這事。”李一定也嚇出一身汗。
這深淵意志也太玄乎了。
自己體內的系統究竟是福是禍?
“還記得我跟你說過,十大霸主之一,有一位紅毛的瘋王嗎?”蔚問。
“記得。難道……他是因為深淵意志才瘋掉的?”
蔚點點頭:“瘋王原本的封號,名為晨曦之王。”
“晨曦之王擅長稀少的光系魔法。”
“光,本應是天界的象征。”
“所以也有傳言,說他是天界侵略深淵時,天界士兵和惡魔的孩子。”
“因他榮登魔王境界時,渾身籠罩在璀璨的光芒之中。”
“猶如初升的朝陽。”
“故為晨曦之王。”
“后來,有一天,他突然全身長滿不詳的紅毛。”
“就連他的國度,治下所有的惡魔,也都長滿紅毛。”
“他曾站在高塔之上,癲狂大笑,嘶吼著:深淵死了,深淵早就死了。都是假的,一切都是假的。”
“晨曦之王瘋了。所有人都在這么說。”
“紅毛的瘋王,由此而來。”
蔚抬頭,用蒙著紅布的眼睛,望著李一定:“或許有一天,我們可以去瘋王那里,打探打探消息。”
“你不怕長出紅毛,瘋掉?”李一定訝異不已。
“怕,正是因為怕,才更想要了解真相。”蔚笑起來:“難道你不是這么想的?”
“你可太懂我了。”
“那是,畢竟我是你的專屬吹哨人。”
“咱兩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。”
……
這腐臭的愛情氣息。利頓沒想到,下個礦洞,打個怪,還能被喂上一嘴狗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