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夜里還對著孫虎腦袋說自己不是倒霉透頂的王立隔天就后悔了。
新升為三川河捕頭的他蹲在花月樓牌坊下,似乎是很想把自己的腦袋也給搬下來。
也是,小小的三川河,十余年不曾出過人命大案了。結果呢?短短幾天之內,又是縱火,又是殺人!兩起惡**件直接造成了一人失蹤,一人死亡!
更不要說接連出現的符器跟劍師了!
老天爺!我這不是倒霉催的,純屬是嘴賤招的!
新捕頭王立心里沒有半點喜悅,只一個勁兒的后悔為啥要在城主大人跟前提什么劍芒,說什么劍師!
這下好了吧,符器自己都對付不了,更不要說劍師了。
對于普通人而言,武夫有舞刀的,也有佩劍的,出身行伍的王立不怕這些。
可你讓一個只會簡單的戰陣殺招的兵士怎么對付神鬼莫測的飛劍?
王立深深吸了口氣,決定不去想這些了,他覺得自己應該回去多睡會兒,雖然隨時面臨著長眠的可能,亂糟糟的腦子還是讓他想先來個短點的睡眠。
花月樓的李媽媽也覺得自己該去睡會兒了。
城主府一大早來人通知了,帽兒胡同要戒嚴三天,來人明說了只是做做樣子,畢竟城主大人不會真跟自家的生意過不去。
可那也是三天啊,樓里養著這么多姐兒、姑娘的,三天不賺金幣還得倒貼多少銀幣?
親自囑咐完一個個閣樓,李媽媽扭著豐腴的腰肢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林三對此倒是無所謂,反正他的職責就是站著。
有事是站著,沒事也是站著,無所謂。
倒是閣樓上的那位客人,自從昨夜之后就沒見下來過,花媽媽偶爾下樓吩咐點什么,也沒提到那位爺,包括二樓的十來位姑娘,也很有默契的只字未提,只當從來沒有過這
位一般。
戒嚴三天,帽兒胡同是出不去的,院子里的姑娘們只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,變著花樣的打發著時間。林三初來乍到,院子里沒個熟人。介紹他進來的峰哥是前院的小廝,他是進不來中院的。
百無聊賴的林三只好每天靠在柱子上,微微瞇著眼睛出神,往來的姑娘們見著了總喜歡逗逗他,把個瘦弱白凈的少年鬧得見人就臉紅。
好在三天的時間很好打發,時間到了,戒嚴的兵丁一撤,花月樓的大紅燈籠又都高高的掛了起來。
不過生意明顯沒之前好了,對此除了前院的李媽媽多有怨言之外,好像一切又都如常了。
就連云姐兒也下樓了。
閣子里的姑娘又都站到了堂屋里,云姐兒抱了只胖花貓兒,襯得整個人更加的慵懶。
“今天叫大家下來沒別的事兒,姑娘讓我囑咐你們,前幾天發生的事兒,以后在前院不興與人亂裹舌頭。”花媽媽站在云姐兒身旁宣布道。
云姐兒白嫩的手指輕撫著懷里的胖貓,似乎花媽媽的話跟她半點關系也沒有。
“是!”一眾姑娘乖乖的應了下來,朝著云姐兒施了一禮,相跟著去了前院。
姑娘們離開后,云姐兒并沒有立馬上樓,而是饒有興致的歪著腦袋打量著門口一動不動的林三。
“你跟我來”瞧了會兒,云姐兒起身把貓遞給了花媽媽,上了幾階樓梯后轉過頭來對林三說道。
一直裝作眼觀鼻,鼻觀心,把自己當個木頭人的林三有些不解的抬起了頭,但似乎對此也不覺得有多驚訝,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。
卷云閣一共三層,頂層是云姐兒獨居的,就連最親近的花媽媽也只能住在二樓。
先前夜里亂起的時候,林三是想著上來看看的,可惜被花媽媽擋在了二樓樓梯上。
云姐兒在前,林三跟在中間,最后面的是抱著花貓的花媽媽。
上樓梯時林三有意無意的瞥了瞥眼前的圓潤,露出幾分少年的神色。
“呵~”似有所覺的云姐兒輕笑了一聲,并不回頭,反而步履之間圓潤更顯。
林三摸了摸鼻子,低頭繼續跟著。
城主府中的司曹大人也在摸著鼻子,鷹勾鼻子尖銳的發亮。
城中的捕頭當街被人割去了腦袋!死得還是他的小舅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