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大臣們也都不傻,要是反對這句話,那豈不是天下人為敵,畢竟天下多半都是窮人啊!
大家也只能高呼陛下圣明。
當然,他們可沒有這么輕易屈服,高呼圣明只是是先將皇帝安置好,你絕對是圣明的,你說什么都是對的,你先坐在那里別亂動,但是王錫爵他們可不見得是圣明,他們有自己的小心思。
大家都在等,等王錫爵他們改革方案,然后再反駁。
這官場慣用得套路。
王家屏、陳有年他們自然也都明白,這一場戰役才剛剛開始。
戶部。
“陛下已經言明,只求一個公平,我相信只要我們真正做到公平,那他們也無話可說。”陳有年是正氣凜然地說道。
王錫爵卻是搖頭道:“可這公平說來容易,但要真做到完全公平,我看也是非常難的,讓他們都心服口服,幾乎是不可能的,我們只能盡力而為。”
曹恪道:“二位大人,何不請郭顧問前來相助?他在公平方面,還算做得不錯。”
“那小子......!”
王錫爵怒其不爭地罵得一句,又無奈道:“他向來就不喜歡朝廷合作,要跟他去談,他就會將這場改革,變成一場**裸得交易。”
經過這些事,他深刻得明白,郭淡不太愿意跟他們合作,除非跟著他的路數走,否則的話,他也只能提供一些技術上的支持。
李三才也道:“如今大臣們反得就是郭淡,要是讓他參與進來,只會引來更多的反對聲。”
曹恪尷尬地點點頭。
王錫爵突然看向曹恪,問道:“員外郎,你對此有何想法?”
曹恪一怔,遲疑少許,道:“下官以為當初張閣老改革,雖有一些弊病,但也確實增加了國庫稅入,以及減少地方官府得苛捐雜稅,那我們何不進一步改良。”
王錫爵問道:“如何改良?”
他之前有些不爽張居正剛愎自用,但他同時他也對張居正改革政策表示支持。
他不介意站在張居正這個巨人的肩膀上。
曹恪道:“比如說,張閣老將部分丁役攤入田畝,此策見效極快,但并不徹底。而當今不少百姓匿名藏身,躲避稅收,導致戶籍混亂,朝廷難以統計出具體的總戶丁數,地方官員便可增減戶丁,隱匿稅入,朝廷何不徹底將丁役攤入田畝,朝廷今后只根據田畝來收稅,如此一來,就是田畝多得人就多交稅,田畝少得人就交稅。
這人是可以藏的,但地是藏不了的,上回張閣老已經清丈土地,朝廷也不需要再廢多大的力氣,如此亦可讓百姓更加自由,促進工商業發展,以及徹底杜絕官府奴役百姓的道路。”
陳有年聽得眼中一亮,道:“你繼續說下去。”
曹恪又道:“還有關于折銀交稅,其實這個問題在張閣老還活著得時候已經出現,折銀交稅導致銀貴谷賤,這反而加重百姓的負擔,下官認為關于這一點,可以與郭淡合作,因為一諾保險是需求大量的糧食,朝廷可以與郭淡合作,將糧食就地賣給他,折算銀兩通過一諾錢莊匯入京城。”
李三才道:“郭淡可不見得會答應。”
曹恪道:“如果朝廷扣除運輸、管理等費用,以低于市場價的價格賣給他,下官以為他可能會答應的。”
陳有年、王錫爵相視一眼,皆是微笑地點點頭。
這個方案是值得商量的。
而此時郭淡早已經帶著全家老小一塊去到賽馬區那邊度假,如今這城里是非太多,連晨跑都會被人打擾,郭淡索性就去賽馬區一邊度假,一邊工作。
其實他的作用暫時已經發揮得差不多了,他已經將自己變成一個選擇,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,至于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,那就看肥宅的意思。
他若做太多,那反而會搶了肥宅的風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