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士禎真是覺得受寵若驚,當這么些年得官,頭回受到重視,笑道:“沈御史,在下不過就是一個設計火器的小主事,就算上奏,陛下也未必能夠看得到啊!”
沈星忙道:“話可不能這么說,你我皆為人臣子,匡扶社稷,乃你我的職責所在,怎能眼見陛下犯錯,而不出聲,若是如此的話,趙主事的名譽可能會受損啊!”
語氣中,夾帶威脅之意,你要不辭職,保證你混不下去。
趙士禎都樂了,要不是來到大峽谷,我差點就混不下去了,我有什么名譽,點點頭道:“多謝沈御史的一番點撥,在下知道該怎么做了。”
沈星聞言,頓時眉開眼笑,拱手說得幾句恭維之語,便告辭了。
他前腳剛走,后腳趙夫人從就里屋走出來,道:“夫君,倘若你真的這么做,那才是不仁不義,夫君可莫要忘記,是誰在夫君你失意之時,扶了夫君一把。”
趙士禎哈哈笑道:“夫人且放心,我方才那么說,只是想早點打發走,我可不會輕易離開大峽谷的,今日咱們就住大峽谷去,這樣他們就沒法找我了。”
他這么做其實跟政治倒是沒有多大關系,純屬是興趣問題,別說沈星來勸,即便皇帝調他回去當尚書,他都有可能拒絕,在大峽谷他是如魚得水,他為什么要離開這里。
訴訟院。
“薛兄,此事你如何看?”
姜應鱗一臉糾結地向薛文清問道。
薛文清放下手中的筆,看向姜應鱗問道:“泰符,是不是有人去游說你?”
姜應鱗點點頭。
薛文清微微一笑,問道:“去年救災一事,你如何看?”
姜應鱗道:“這是兩回事?”
薛文清道:“上回你都管不著,你還想管這事?朝堂那些事,咱們就不要再去想,能管這一畝三分地,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。”
姜應鱗詫異道:“薛兄,我記得以前挺喜歡評論時政,為何如今......!”
薛文清笑道:“那是因為我已經知道,不管我如何評論,都只是自娛自樂,在訴訟院,我還能夠做一些有用得事,看到衛輝府的百姓,能夠安居樂業,我就非常知足了。”
頓了下,他又將一份資料遞給姜應鱗,道:“這是梁馗等一干大地主聯名控訴商人挖走他們的雇農,以及占據農田得水流。”
姜應鱗瞧了眼薛文清,心知他是不想跟自己談這事,不禁尷尬一笑,接過資料來道:“此事我也聽說,但這不好辦,占用水流,這我們可以去控訴,但是...但是挖人一事,我也去問過,并非是商人跑去挖雇農,而是許多作坊高價請人,是他們雇農自己走的,這事我看還得去找一諾牙行調解啊!”
薛文清點點頭,道:“那你就去跑一趟吧,我看你就閑出來的毛病。”
姜應鱗尷尬得臉都紅了。
雖然這仗都還未打起來,但是衛輝府已經是深受其益,大量的地訂單通過一諾錢莊下到衛輝府來。
幾乎所有的作坊都是在滿員運作,但這還是不夠,許多作坊都已經遷往開封府,什么士農工商,這都已經正面對抗,誰還在乎這個,世上最大的彈藥生產基地就已經規劃到開封府,并且一些刀槍弓箭等冷兵器也放到開封府,還有一部分則是讓彰德府的鐵器作坊生產。
這為開封府提供大量的就業。
開封府的百姓真是熱淚盈眶,羨慕隔壁這么多年,可算是輪到我們了,也該輪到我們了。
這工錢自然也上漲了一些。
這就導致梁馗他們這些大地主就非常不滿,一方面控制我們糧食價格,另一方面又抬高工薪,還跟我們搶水流,這是要逼死我們嗎。
他們開始向訴訟院發起訴訟。
訴訟院直接扔給一諾牙行,讓一諾牙行出面調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