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鶴鳴驚訝道:“陛下怎能這么做?”
申時行、許國他們也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張誠。
張誠哼道:“你們這些監察御史,可真是令人失望,你們難道不知道,那些官員都已經是戴罪之身了嗎?”
“此話怎講?”張鶴鳴錯愕道。
張誠道:“當時山賊在當地作亂時,他們是毫無抵抗,就知道逃跑,給當地造成極大的損失,你們可別說你們對此是毫不知情。”
屋中一陣沉默。
他們當然...當然是知道的。
其實原本他們就抵擋不住楊應龍,再加上他們不想皇帝取勝,就更加不會去抵抗,這就是為什么楊應龍瞬間能夠攻占那么多州府。
但是其中一個官員都沒有死,都是事先就跑路了。
楊應龍也不傻,這些官員可是他的盟友,都是有通知得。
但這卻被萬歷給抓到把柄。
張誠又道:“陛下可不敢再將自己的百姓托付給這種官員,故而才讓一諾牙行先以工代賑,救濟當地百姓,維護當地的治安,至于這戶籍問題,呵呵,你們倒是去問問他們呀,當地官府的戶籍有沒有被那些山賊給燒了。”
王家屏道:“就算陛下要將他們撤職問罪,也應該是指派其他官員前去。”
張誠嘆道:“倒不是陛下不想這么做,只是因為當地百姓對于那些官員是充滿著失望,如今葉總督他們好不容才穩定住民心,這官員一去,萬一又引起民怨,那可如何是好啊!那邊可還在繼續交戰,這后方一定要穩定。”
“......!”
王家屏、張鶴鳴等人的臉上是一陣青,一陣紅。
做不得聲啊!
正當這時,一個言官走了進來,在張鶴鳴耳邊說了幾句。
張鶴鳴面色一驚,道:“當真?”
那言官點點頭,遞上一道奏折。
張鶴鳴接過來一看,然后向張誠道:“內相,播州方才傳來一封信函,目前貴、湖、川三地得山賊已被我軍剿滅,但是我軍卻在向播州進軍,播州楊指揮使對此感到非常恐慌和困惑。”
張誠笑道:“這楊應龍還真是消息靈通。”
申時行問道:“內相此話怎講?”
“各位稍等。”
張誠起身去到里屋,過得一會兒,他便拿出一沓奏折來,道:“各位大人請看,這都是播州土司送來的求救信,他們管轄之地受到不少山賊得襲擊,而楊應龍對此是不聞不問,就顧著自己的地盤,故而希望朝廷能夠派官兵前去幫他們剿滅山賊,咱家看那楊應龍上這道奏折,是在掩飾自己的玩忽職守啊。”
申時行他們立刻拿起奏折看了起來。
許國低聲道:“首輔大人,這...這不像似假的啊!”
申時行又看向張鶴鳴他們,而對方的臉色都跟吃了大便一樣,味道不好,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。
這可真是一場充滿詭異的戰爭。
楊應龍見自己的擴張計劃未能成功,于是就撤回所有的播州軍,先保住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,還臭不要臉向朝廷上奏,表示播州附近的山賊全部被剿滅,歌頌皇帝英明。
并且愿意繳納四萬金,犒賞官兵,感謝朝廷未讓播州受到山賊的襲擾。
如果目前停戰的話,他并沒有損失什么,播州是寸土未丟,目前的戰爭都發生湖廣和川地。
這就是花錢消災。
但可惜由于他常年壓迫當地的五司七姓,導致播州也并非是鐵板一塊,以毛守爵、張熹為首的五司七姓自發書信李如松,表示楊應龍就是在放屁,你們千萬別信,我們都被山賊趕了出來,現在山賊都跑去播州了,還望李如松能夠領兵入播剿滅山賊。
這可就尷尬了。
不是我們想進軍播州的,而是你們請我們去的。
......
待張誠回到乾清宮時,萬歷正在與郭淡商談,如今萬歷天天就跟郭淡膩歪在一起。
“他們怎么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