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逢時激動地向郭淡道:“你知不知道那邊是什么情況,叛軍如今在河套地區,是猶如無人之地,攻城略地,所向披靡,在這時候別說承包寧夏,即便是朝廷想要跟哱拜和談,也是不可能的。
你做買賣也應該知道,你若想跟人家談,首先你得有談判的條件,如今他們是戰無不勝,攻無不克,你不派一兵一卒,就去那邊承包,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?”
說到這里,他又是苦口婆心道:“郭淡,你聽老夫一言,即便你想要承包寧夏,也應該先調集軍隊擋住他們的攻勢,滅其威風,如此才會有談判的契機,太原那邊有糧草和軍隊,陛下也可以直接調動,這不需要向那些人交代。”
“多謝方尚書的一番好意,但目前的局勢是,周邊的城池基本都是望風而降,毫無抵抗力,我可不敢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。”
說到這里,郭淡話鋒一轉道:“如果能夠擋住,那派誰去都一樣,也犯不著派我去啊。”
方逢時一愣,我好心勸你,你卻來諷刺我,都快被郭淡的幼稚給氣樂了:“以前老夫以為你是能屈能伸,如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!”
郭淡搖頭笑道:“見了棺材我也不會落淚,我得看是什么木頭做的,值不值這個價,躺在里面舒不舒服。”
“好好好!”
方逢時氣得直接站了起來,道:“你既然要去送死,那你就去吧,老夫已經是仁至義盡。”
言罷,他便氣沖沖的離開了。
“方伯父,方伯父。”
徐姑姑急忙站起身來,追了出去,過得一會兒,她便回到辦公室,憤怒地看著郭淡。
“居士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郭淡笑道,他知道方逢時是徐姑姑請來游說他的。
徐姑姑略顯激動道:“你這一次是不可能成功的,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出任何一個理由哱拜他們答應將寧夏承包給你,你應該明白權力要比金錢更加重要,有了權力還怕沒有錢嗎?況且那哱拜野心不小,他希望能夠盤踞寧夏,奪取河套,恢復宋時西夏得格局,你就是給他再多的錢,他也不可能放棄得。”
之前郭淡說要承包寧夏,她都懶得跟郭淡去爭,但如今聽說郭淡竟然立刻趕赴那邊,直接承包,這在她看來,真的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,她這回也真是急了,甚至都請來方逢時來跟郭淡講講其中的利害關系。
郭淡笑道:“賭些什么嗎?”
徐姑姑愣了下,道:“隨便你賭什么!”
“以身相許?”郭淡呵呵道。
“你...!”
徐姑姑沒想到郭淡提出這么一個要求來,臉上不禁一紅,罵道:“你真是下流無恥。”
“這真不是下流無恥。”
郭淡雙手一攤,一本正經道:“在商言商,居士認為除此之外,還有什么可以給我的?總不能說將小伯爺押給我吧,我可不想贏個祖宗回來。”
徐姑姑恨得是牙癢癢:“那如果你輸了呢?”
郭淡道:“我若以身相許,居士肯定也不稀罕,如果我輸了,我就給居士你當仆人,居士讓我往左,我絕不往右,可以立契為證。”
徐姑姑冷笑一聲:“你若輸了,你還有命回來嗎?”
郭淡笑道:“這一點居士請放心,我都已經準備十萬兩白銀,十萬兩的糧草和十萬兩的馬匹,實在是不行,可以將我贖回來的,對于他們而言,我的存在是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,我跟他們也沒有深仇大恨,純粹就是去送的,殺我都廢時間,如果我還能夠換個幾十萬兩,那可真是穩賺啊。”
徐姑姑聞言,神色稍稍緩和幾分,又好奇道:“也就是說你也沒有十足把握。”
“這謀事在人,成事在天,誰也不敢說一定成功。”郭淡笑道:“不過居士你也不敢賭,可見居士你還是認為我也不一定會失敗的。”
“誰說我不敢。”徐姑姑冷哼道:“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,與你一換一,我還占了便宜。”
“不打緊,我唯獨泡妞是不計較成本的。”郭淡搖頭一笑,又道:“那就立契為證?”
“好啊!”
徐姑姑點了下頭,她還真不信這邪,除非你有蘇秦、張儀的手段,否則的話,是絕不可能成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