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耗剛剛興起,牽扯利益不大,同時朝廷反對的人大有人在,而免火耗稅幣,其實就是在幫朝廷減損,這火耗得費用我來出,代價就是你得支持我的貨幣。
因為太祖的關系,明朝廷稅入并不高,一直處于高風險,一旦出現天災,根本無力抵御,因為朝廷非常需要一個貸款機構,讓他們可以合理的寅吃卯糧,這其實是一個需求關系。
可一旦郭淡成為官府的債主,那怎么還錢,你們不會,那就我教你們唄。
到時就是他說了算。
當然,這大老板還是肥宅,肥宅一舉就能夠控制地方官府財政。
這雙管齊下,可真是太絕了。
郭淡卻是笑著搖搖頭。
徐姑姑好奇道:“難道不是嗎?”
郭淡突然站起身來,道:“今天天氣不錯,咱們去逛逛,邊走邊說。”
徐姑姑遲疑片刻,然后點點頭,站起身來,只見郭淡非常自然走過來,一手輕輕攬住她。
她一時還未反應過來,等走了兩步,剛到房門前,她突然驚醒過來,偏頭冷目瞪著郭淡,“你信不信我將你扔出去。”
郭淡錯愕道:“干什么?”
徐姑姑惱怒道:“你的手。”
“哦,你指得是這個。”郭淡抬起手來,笑道:“這就是一個相互適應的過程,我們是夫妻,要習慣于相互扶持,還是說你希望直接搞個洞房花燭夜,這我倒是不介意。”
徐姑姑稍稍蹙眉,沉吟片刻,道:“但是夫妻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勾肩搭背。”
說得是沒啥底氣,因為按理來說,是要直接洞房花燭夜的,但這她肯定沒法接受,她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,郭淡說得適應,她心里其實也是認同得。
事實他們就是夫妻,而且這也沒法逃避,那只能去慢慢適應這種關系,如果實在是適應不了,那就再說吧。
郭淡呵呵道:“是你想得太多,你要不說,我都沒有在意,只要我們行得正,坐得直,光明磊落,別人也不會多想什么,你自己想的盡是一些齷蹉事,那人家看你也會覺得齷蹉。”
“你才齷蹉。”
徐姑姑哼了一聲,便往徑自出得門去。
郭淡哈哈一笑,追了出去。
出得牙行,徐姑姑便問道:“你可以說了么?”
郭淡反問道:“你說這衛輝府,自商鞅變法到張居正改革為止,所發生的變化,有這幾年大嗎?”
徐姑姑美目一睜,頓時停住腳步,旋即凝眉思索起來。
郭淡又輕輕攬著她,道:“邊走邊想。”
徐姑姑微微一怔,又邁步往前走去,若有所思道:“確實不及這幾年變化大。”
郭淡道:“由此可見,在生產力不發生變化得情況下,改來改去,無非也就是兩個結果,改得不好,那大家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,改得好,那就將就著過,因為好也好不到哪里去,就說漢唐盛世,長安百姓過得也不如衛輝府的百姓,畢竟財富就那么多,哪怕是平均下來,也就那么一點點。
進步的關鍵是在于生產模式和生產力,而非是制度,制度只能是輔助生產力,用政策來鼓勵生產,指引大家進步,但是制度也是非常重要的,要是制度妨礙生產力進步,那可就非常糟糕了。
我之所以不參與進去,不是因為改革不重要,僅僅就是因為朝中大臣實在太難對付了,跟他們斗,需要耗費太多時間和精力,而且還不一定斗得過,我不希望卷入這個內耗的旋渦,想要自上而下的進行改革,是非常難得,那就還不如自下而上,百姓生活方式的改變,自然也會影響到朝廷,當然,這一切都是基于陛下信任我,若沒有陛下與我相互配合,那也是癡心妄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