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聽那書生結結巴巴:“我...我是一諾學府的學生,今日來此作畫,我只是覺得...!”他瞟了眼郭淡和徐姑姑,“他們夫婦郎才女貌,實屬難得一見,故而向為他們畫一幅畫。”
不愧是我一諾學府的學生,真是有點眼力!郭淡面色一喜,走上前去。
徐姑姑心中一凜,低聲道:“我可不會答應。”
“這我省得,我只是去教教我的學生。”郭淡點點頭,然后來到那書生面前,道:“你這人可真是好沒眼力。”
他這一開口,便破功了。
那書生頓時稍顯失望,看著是才子,這一開口,是濃濃的市井之風,但還是禮貌問道:“閣下何出此言?”
郭淡道:“這凡事都不能以貌取人,找人畫畫亦是如此,雖然我們夫婦是俊男美女,但明顯就是貌合神離,表面夫妻,顯然沒有這方面的需求,是不可能讓你畫的,你應該去找那些真正恩愛的夫婦,他們可能會讓你畫,然后留作紀念。”
那書生被訓得是一臉錯愕,木訥道:閣下...閣下說得是,在下打擾了,恕罪,恕罪。”
言罷,他就趕緊閃人。
可就連一旁的護衛,都默默地低下了頭。
如郭淡這般坦白得人,還真是見所未見。
徐姑姑上前來,只見其兩頰生暈,卻更顯嬌艷迷人,低聲道:“你在瞎說甚么?”
郭淡道:“難道夫人方才不是這意思?我們的感情肯定還未達到結婚照畫的地步,我覺得應該再給我們幾個月時間。”
徐姑姑無言以對,只是給了郭淡一個眼神。
你夠狠!
又行得一會兒,一行人終于來到一諾學府。
李贄、湯顯祖早已在門前恭候。
見到郭淡來了,李贄這個超級老迷弟不免哈哈大笑道:“我李贄常被人說是離經叛道,我也曾以為唯獨在這一點上,我能稍稍勝院長一籌,可不曾想即便是說離經叛道,我也遠不如院長,這大明第一贅婿可真是李贄嘆服,李贄就算是打破腦袋,可也想不到還能夠無限入贅。服了!服了!”
徐姑姑已經是見慣不怪,郭淡在李贄心中,已是圣人,圣人干什么當然都是對的。
郭淡呵呵道:“過獎!過獎!但我可無意與居士在這離經叛道上爭個高下,只是我這夫人可也非那循規蹈矩之人,若想娶這非常之人,當用非常之手段,我也是被逼的。”
李贄哈哈大笑道:“妙哉!妙哉!”
徐姑姑站一旁,真是生無可戀。
她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,會以人婦的身份,來對面昔日老友,只覺有些不太自在,平時得能言善辯,完全發揮不出來。
湯顯祖似乎察覺到徐姑姑的不自在,稍稍拉了下李贄的衣袖,又向徐姑姑道:“郭夫人,恭喜,恭喜。”
李贄也反應過來,趕忙向徐姑姑道賀。
徐姑姑微微頷首道:“多謝。”
說得一會兒,一行人便入得學院,徐姑姑不覺一驚,脫口道:“這么多人!”
郭淡舉目四顧,只見到處都是人,樹下三五人高談闊論,廊道上一些學生正在孜孜不倦地研讀課本,走道上更是成群結隊,笑聲不斷,而球場那邊,陣陣叫好聲是此起彼伏。
這一幕令郭淡昔日求學的回憶涌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