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南,這九成九的報刊也都是來自開封府。
那么紙張、墨水與印刷有關的商品,也是開封府最大的生產業。
同時也是開封府第一進口商品。
如播州那興建的造紙坊,全部都是送往開封府的,別得地方都不送。
在處理完這些事,郭淡便打道回府。
微微搖晃得馬車中,郭淡與徐姑姑人手一張報紙看得是津津有味。
“名為山人,而心同商賈,口談道德,而志在穿......!”
郭淡突然向徐姑姑道:“夫人,這是一個什么字?”
徐姑姑看都沒有看,便道:“那個字念yu!”
“哦,而志在穿窬!”
郭淡又撓撓頭問道:“百泉居士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?”
徐姑姑瞧了眼郭淡一眼,道:“這是諷刺世上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,你連這都看不懂嗎?”
郭淡理直氣壯道:“我一個童生,怎么可能看得懂,關鍵這錯也不在我,都是百泉居士的錯,這報刊應該是大眾商品,他卻寫得連我這個童生都看不懂,可想這受眾面是極其有限的,我待會還得讓人告知他一聲,盡量要寫得通俗易懂,不然的話,這會影響我們報刊的銷量。”
徐姑姑甚覺無語,就這文化水平,竟然也能夠讓天下聰明人都為之起舞,可真是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別多啊。
......
與此同時,山東地區也在開始改革中。
臨清。
“陳侍郎來了,坐坐坐,我跟你講一件趣事。”
王錫爵見到陳有年入得屋來,樂呵呵地招手道。
陳有年坐下之后,滿心好奇道:“什么趣事?”
王錫爵拿起一份資料,抖了抖,呵呵道:“這是柳家剛剛統計出來的土地畝數,信行算了算,如果不算朝廷給予那些免稅人士的補貼,哪怕就是免除一半的農稅,可結果卻跟以前的稅入相差無幾,你說這可不可笑啊!”
“是挺可笑的,但是更加讓人感覺毛骨悚然!”陳有年只覺不寒而栗,免一半的農稅,結果這土地一算,收上來的稅,跟不免差不多,小小一個臨清,到底藏著多少免稅土地,道:“而且這對于新政而言,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!”
王錫爵嘆道:“是呀!真是沒有想到這里面原來藏著一個這么大的漏洞,如此情況,國庫能不空虛嗎。但也可想而知,若想全國推行新政的話,那可真是要難于上青天啊!這回要不是陛下乾坤獨斷,我想這道政令肯定是連紫禁城都走不出啊!”
陳有年道:“近年來各地都以天災為由,要求朝廷減免稅入,可如今看來,這根本就不是天災,而是**啊。”
說著,他又是擔憂道:“這情況是如此嚴峻,參政院那邊能不能將這稅收上來。”
王錫爵沉吟道:“我認為山東應該是沒有問題,畢竟這一次陛下是集中所有力量在山東推行新政,再加上這邊上還有潞王府、風馳集團,鈔關總部,一諾牙行在此保駕護航,他們是抵擋不住的,但是之后可就不好說了,畢竟這山東的情況是非常特殊的。”
當初郭淡選擇山東,原因就是商人在臨清的實力是異常強大,風馳集團和鈔關總部可都在臨清,這里面也牽扯到許多利益,他們肯定是支持皇帝的,有他們保駕護航,阻力自然會小很多。
但問題是山東之外呢?
郭淡壓根就沒有想過,他走這一步只是為了伸張皇權,皇帝要干什么,是一定能夠干成,故此他在山東是要務求必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