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淡點點頭,道:“三百萬兩。”
“這么多?”寇涴紗驚訝道。
郭淡笑道:“這可真不多,要不是考慮大家心里承受能力有限,我都打算估五百萬兩,其實光憑一個鑄幣權就值三百萬兩,更何況隨著貿易的增長,將來誰也離不開錢莊,三年之內牙行的價值必定翻上一番。”
寇涴紗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是好,他們對錢莊的投入一共才十萬兩,因為目前錢莊只負責匯兌,又不貸款,銀子存放在錢莊,不但不給利息,還得交保管費,這憑得是信譽,而不是本錢,至于房產的投入,對于如今的一諾牙行,那都是忽略不計的,這明朝的房價非常非常低。
就說衛輝府那條一諾街,錢莊加信行一共才花了五千兩。
正當這時,小安突然跑了進來,氣喘吁吁道:“姑爺,大事不好了,我們在湖廣、兩淮地區的六家錢莊和三家保險鋪都被人給砸了。”
“什么?”
郭淡和寇涴紗同時起身。
小安立刻遞上一封信函道:“這是大管家從南京傳來的信。”
郭淡趕緊接過來,拆開來看了看,狠狠往桌上一拍,道:“豈有此理。”
寇涴紗急急拿過信函來,看了起來。
根據寇義信中所寫,這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事件,原因也是非常復雜,都還得從郭淡承包景德鎮說起,當初萬歷拿下景德鎮之后,頓時令周邊的大地主,大富商無法從瓷器上面得利,而之后推行到那邊的一諾保險,更是傷害到地主和權貴的利益,阻礙了他們憑借災難兼并土地。
如今他們又得知錢莊將來會低息放貸,這更是令他們感到恐懼,他們就開始慫恿家丁去各地錢莊鬧事。
當然這些大地主都只是一盤散沙,這背后肯定有勢力在推動。
寇義得知的消息,這里面可能就牽扯到漕運和荊王府的勢力。
漕運自然就不用多說了,都已經是他們的死對頭。
而荊王府乃是湖廣最大的藩王府,第一代荊王乃是明仁宗第六子朱瞻堈,所在蘄州,也就是以后蘄春縣,剛好處在湖廣、南直隸、江西的中間。
“夫君,這可如何是好啊!”寇涴紗面色焦慮道:“那些地方可都是交通要沖,一旦失守,我們將會失去與播州、福州等地的聯系。”
如蘄州、九江等地區,全都是交通要沖,播州的貨物都得往那邊走,這里得錢莊要是被沖了,損失是郭淡難以承受的。
郭淡道:“我得馬上進宮。”
正當這時,小小出現在門口,道:“總經理,宮里來人了。”
“看來唯一值得欣慰得是,我們的效率已經與錦衣衛和東廠旗鼓相當。”
言罷,他便隨那宦官一同入宮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