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某就先告辭了。”周豐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,拱拱手,然后便轉身離去。
那掌柜的小聲道:“老爺,昨日寇大小姐明明就在店里,并未去看望寇守信啊。”
周豐苦笑道:“她這是故意讓我吃這閉門羹,唉...還是古人說的對,寧得罪小人,也莫要得罪女人啊。”
那邊寇義回到內屋,向坐在里面的寇涴紗道:“大小姐,周豐已經回去了。”
寇涴紗輕輕點頭。
寇義道:“我看周豐這回挺著急的,咱們真的不打算與他合作嗎?”
寇涴紗沉默少許,道:“那倒不是,只不過現在該輪到我們開條件了,可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談這條件。”
這來得太突然,她是毫無準備。
寇義疑惑的瞧了眼寇涴紗,問道:“大小姐,如今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,為何您好像一點也不開心。”
寇涴紗微微一怔,旋即道:“我只是感到有些疲憊,你先出去吧,我想休息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
等到寇義出去之后,寇涴紗拿起桌上那本《進士采訪錄》,冷漠、高傲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氣餒,或者說挫敗感,道:“看來不管是算賬,還是做買賣,我皆是遠不如他。”
事已至此,她已經非常肯定,郭淡就是那位高人。
而她本想借此事設個套,來誘使郭淡出招,但最終她還是先沉不住氣,并且還質疑自己當初的猜測。然而如今,又如上回一般,郭淡在最緊要的關頭,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,瞬間改變整個局勢,且又令寇家成為其中最大的贏家。
更加令她郁悶的是,郭淡就在她眼皮底下,來了一招斗轉星移,但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證據,證明是郭淡在推動這一切。
這只能解釋為,二人的差距太大,她甚至連對方的背影都看不到。
忽然,寇涴紗微微蹙眉,若有所思道:“可是郭淡,你既有如此本事,為何又要混在我寇家當這上門女婿,并且還一直在裝瘋賣傻,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?”
......
柳家。
柳宗成將采訪錄輕輕合上,呵呵笑得幾聲,然后闔目一嘆,“老夫輸了,輸得是心服口服。”
他縱橫上場數十年,不是沒有輸過,但從來沒有認輸認得如此干脆,他甚至連應對之策都懶得去想。
可是就局勢而言,言勝負,還為時過早,因為如今什么都沒有發生,那篇文章只是藏在其中的一篇短篇而已,大家都還在討論赴京趕考考生的狀況,還在思考著狀元說得那些心得和經驗,即便看過那篇《狀元與酒》的人,也是關注狀元,很少有人去關注酒。
但是周豐他們都知道,大家最終還是會關注到的,只是時間的問題,那文章中都已經將這酒的命名為“狀元紅”,這就是狀元欽點,唐文獻無形中就成為這酒的代言人,到時,但凡想考狀元的,要不喝上幾口狀元紅,這心里能不虛嗎。
如今是木已成舟,柳宗成自知是難以挽回敗局,他再厲害,也不能說將狀元給弄下來。
而且,他們也都知道,對方都還沒有開始發力,這只是一個引子,到時肯定還會有一波更加兇狠的宣傳。
這已經沒法擋了。
三劍客總部。
“這回為何不脫衣服?上回那些畫妓不都是脫得就只剩一件輕紗,為什么憐月她們卻穿這么多?是不是弄錯呢?哎呦,朱公子,我家的姑娘,可都是通情達理之人,她們都相信朱公子的為人,絕不會故意占她們便宜,你讓她們脫就是了,沒事的,沒事的。”
只見花花姐在木臺前,是上躥下跳,手舞足蹈著。
原來這是她第一回領著春滿樓的歌妓來此當畫妓,但是令她非常郁悶的是,這回竟然又不脫了,她可是開青樓的,要不脫的話,可就沒意思了。
只聽得朱立枝輕輕吩咐道:“將她扔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