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淡見這胖老頭似乎都要撲過來了,趕忙道:“陳叔叔,我們還是先談買賣吧。”
“對對對,談買賣,不知是什么大買賣?”陳方圓神色一變,很是期待的看著郭淡,到底是一個商人,若只論交情,他也不會與郭淡這么親。
郭淡笑道:“我需要在短時內得到京城所有大富商的詳細信息。”
“所有的大富商?”
陳方圓吸得一口冷氣。
郭淡點點頭,道:“而且是要那種扔個兩三千兩都不會眨眼的。”
陳方圓驚訝道:“賢侄,這是什么買賣?”
郭淡道:“超級大買賣。”
.......
東閣。
“從內廷傳來的消息來看,陛下似乎下定決心要冊封鄭貴妃為皇貴妃,連吉日都已經選好了。”
一位年過花甲之年的老者,面色凝重的撫須言道。
這老者名叫余有丁,乃是內閣大臣之一。
而他身邊坐著一位五十來歲,身材高瘦的老者,此人同是內閣大臣,王家屏,他開口道:“如今皇長子已經年滿五歲,而其母王恭妃尚未受封,然而,那鄭貴妃誕下三子不過數日,若先冊封鄭貴妃為皇貴妃,居于恭妃之上,這倫理不順,人心難安啊!我們身為內閣大臣,決不能任由陛下做出如此有悖倫理的決定。”
言罷,他便看向坐在正上方的申時行。
申時行沉默少許,嘆道:“二位的憂慮,我自明白,但是.....但是你們也莫要忘記,最近那些言官御史一直都在彈劾我們內閣專恣自斷,若非我們幾人向來行事光明磊落,無事不可對人言,只怕今日就無法坐在這里,而這事陛下只是冊封皇貴妃,并未提及任何有關立儲之事,倘若我們過于激進,只怕又會遭他們彈劾。”
王家屏搖頭道:“這應該不可能,那些言官御史也都準備誓死請求陛下收回成命,雖然最近我們內閣與他們多有摩擦,但此舉關乎國本,我想我們應該暫時放下對彼此的成見。”
他對面一人笑道:“忠伯,我想你是誤會了申兄的意思,申兄并非是說對此事不聞不問,忠伯應該沒有忘記,前些年可正是申兄率先上奏請求陛下早日冊封皇長子為太子,雖未能成功,但也可見申兄乃是一片赤子之心啊!申兄只是希望我們莫要過于激進,這我也是認同的,那些言官御史是肯定會上奏反對此事的,我們何不先看看再說,倘若不成,再做打算。”
此人名叫許國,也是內閣大臣之一。
坐在他邊上的那位內閣大臣名叫王錫爵,他也點頭道:“我也贊成先靜觀其變。”
王家屏與余有丁相覷一眼,然后稍稍點頭,但神情略顯有些無奈。
這申時行、許國、王錫爵三人算是老鄉,關系是極為親密,故而如今的內閣,基本上是被申時行控制住的。
而他如今對那些言官御史是恨之入骨,絕不會與他們站在一條戰線上。
原來在此之前,以申時行為首的內閣,已經與言官御史們展開了正面斗爭,而原因就是因為已故張居正。
張居正死后,立刻就遭受到清算,而那些言官御史就是支持清算張居正的中堅力量,因為張居正在世的時候,那是大權在握,言官御史們被壓迫的很慘,誰要敢提出異議,立刻滾蛋,若非如此,張居正那一場變革也是不可能成功的。
既然生前斗不過你,那只有等你死后,再來報復的家人和你尸體,有道是,君子報仇十年不晚。
而申時行出任首輔之后,最初是希望能夠與這些言官講和的,不想鬧得那么僵,他也沒有張居正那手段,壓不住他們的,他就答應了言官御史們的要求,廣開言路,你們盡情的說吧。
哪里知道這些言官御史是翻臉不認人,在廣開言路之后,首先就對申時行發難,因為申時行以前就是張居正那邊人,自然也要清算他,這可是要致申時行于死地,好在申時行也非善類,好幾次都反敗為勝,但這也令他徹底放棄與言官御史講和,雙方現在在朝中斗得是死去活來。
在這種情況下,申時行怎么可能會支持這些言官,若非這事實在是比較敏感,他也不太敢冒天下大不韙,否則的話,他絕逼會去支持萬歷的。
由此可見,萬歷選擇這時候冊封鄭貴妃為皇貴妃,絕非是被愛情沖昏頭腦。
這就是一個最佳時機。
PS:今天可真是嚇死了,一大早接到電話,姐姐的女兒走丟了,這一整天都在外面幫忙找,好在是給找回來了。晚上急忙忙趕回家,是一邊吃著盒飯,一邊碼字,唉...沒存稿是真心要命啊。為什么會沒有存稿?就是為了去爭那該死的一日長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