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開始給朝廷施壓,他們站在寇家門口罵了數日,嗓音都啞了,但是對方不但沒有認慫,還變本加厲,公然挑釁,若非禁軍守在里面,他們早就沖進去了。
而張鯨一直保持沉默,因為批紅得有他和張誠的印鑒,他的意思很簡單,張誠不批,我也不批,張誠立刻就被推倒風口浪尖上。
郭淡為什么敢公然挑釁,就是因為你們罩著他的,不但不將郭淡拿下問罪,還派禁軍保護,真是豈有此理。
張誠立刻沖到寇家。
“郭淡,你給咱家出來。”
張誠站在院中,雙手叉腰,扯著尖嗓子叫嚷著。
“哎呦,內相,誰惹你生這么大的氣。”
郭淡急急從大堂行出,一臉關心道。
“還能有誰,不就是你這個小童生。”張誠指著郭淡,質問道:“咱家且問你,那單淫客的牌匾可是你讓人掛上去的?”
郭淡直點頭道:“是的,是的。”
“你......。”
張誠左右瞟了兩眼,又低聲道:“咱家當初是如何叮囑你的?你難道就忘記了,你掛那塊牌匾上去,可以說是目無法紀,你讓陛下如何護你?”
郭淡笑道:“陛下不是生病了么?”
皇帝生病,你這么高興?你瘋了么。
張誠愣了下,旋即暴怒道:“所以那些人都在罵咱家。”
郭淡呵呵一笑,道:“內相還請息怒,這才剛剛開始。”
“剛剛開始?”張誠氣急道:“要再這么下去,你可就結束了,哼,還剛剛開始。”
可說著,他見郭淡一臉笑意,絲毫不擔心,心里突然想到,這小子一向鬼機靈的,不應該會做這種蠢事的,于是問道:“難道這里面有何玄機?”
郭淡道:“內相有所不知,我起初以為對方會用一種摧枯拉朽氣勢來攻擊我,哪里知道他們都太文質彬彬,罵得也是不痛不癢,都還沒有開始罵臟話,令我好生為他們著急,為了讓他們罵得更加兇殘一些,我才掛那塊匾額上去的。”
張誠當即氣樂了道:“你這是不是犯賤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郭淡笑道:“還望內相能夠再忍幾日,且讓他們罵,罵得越兇越好,您記住他們罵得每句話,到時我得讓他們全部給我吞回去。這事情鬧成這樣,不管結果如何,都不應該是咱們來收拾這殘局,還得讓他們自個來收拾,他們現在罵得越兇,到時他們就越難堪,我這是在給他們增添難度。”
這么兇?
張誠狐疑的看著他,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,要是真的能讓那些言官將話吞回去,那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,道:“再忍幾日?”
“再忍幾日。”
“那行。”
張誠道:“咱家就再忍幾日,但是你可要記住,咱家可也頂不了多少時日。”
“明白。多謝內相的諒解。”
郭淡拱手一禮,又道:“內相來得正好,有件事我正打算跟內相商量一下,最近我家附近不太安全,這么多銀子放在這里,風險有些大,所以,我想運一些銀子去三劍,不,單淫客那邊放著。”
“單...那邊不是....。”
話剛出口,張誠突然反應過來,這廝是想借禁軍保護單淫客,點點頭道:“好吧,隨你便。”
“多謝內相。”郭淡又道:“另外,還有一個小忙需要內相幫幫。”
“什么小忙?”
“如今沒有人敢上我家來,我家下人出門也不安全,這一家老小的伙食都成問題,能不能下回供應禁軍飯菜時,也捎上我家的伙食,當然,我會給錢的。”
張誠聽得好氣好笑,道:“你小子連飯菜都吃不上,還這么囂張,咱家也真是服了。”
郭淡呵呵道:“哪里,哪里,內相過獎了,我也不過想以淫服人而已。”
這點小要求,張誠自然也不會拒絕,當天晚上就多送了一些飯菜過來。
待禁軍吃飽之后,那些人又推著木車返回宮中,因為這些禁軍都是來自宮中,全都是皇帝身邊的,飯菜自然也得宮中供應。
待他們行出馬市街后,其中一個老太監突然向身旁的一個“小太監”道:“馬車就停在那條巷子的后面。”
“多謝。”
那“小太監”立刻跑入邊上的小巷子里面。
來到巷子后面,果然有一輛馬車停在那里,他立刻上得馬車,低聲吩咐道:“去朱立枝家。”
馬車立刻動了起來。
這“小太監”正是郭淡假扮的,如今寇家周邊全都是眼線,他只能用這種辦法來避開那些眼線。
“呼...!”
坐在馬車里面輕輕搖晃的郭淡出得一口氣,又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,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那身太監服,郁悶道:“真是日了狗了,為什么會這么合身,但愿這不是冥冥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