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貴偷偷瞄了眼郭淡,眼眸一轉,道:“不過你也別怪錦衣衛,這事陛下也不好明說,故而沒有囑咐清楚,我去跟他們說一聲,讓他們別去打擾你。”
“別!”
郭淡趕忙攔住李貴,笑嘻嘻道:“公公,這...這是緣分呀,而且,我覺得錦衣衛這身袍子挺適合我的,公公以為呢?”
李貴打量了下他,“倒是挺俊的,可是你不是不能夠當官嗎?”
郭淡道:“錦衣衛也算是官嗎?”
“那倒是算不上。”
“這不就結了。”
李貴眼中閃過一抹笑意,又道:“你可得想清楚了,如今陛下可還不知道此事,待會我去稟報之后,你別又給我耍什么滑頭,惹了陛下不開心,還會連累我跟董鎮撫使。”
“不會不會,而我也沒有耍過啊!”郭淡趕忙保證道。
“那行,你在這稍等一會兒。”
李貴指了下郭淡,然后便返回殿中,過得一會兒,他才走出來,站在臺階上,道:“郭淡,陛下宣你入殿。”
“是。”
郭淡忙不迭的上得臺階,又與李貴一同入得殿中。
“草民郭淡叩見陛下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“免禮吧。”
萬歷微微抬手,又笑呵呵道:“怎么兜來兜去,還是找到了你。”
郭淡嘿嘿道:“陛下,這就是緣分呀!”
若是不抱緊萬歷這肥腿,只要出宮,他就是死路一條。
李貴哼道:“你個牙商,膽敢跟陛下說緣分,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。”
“哎...說是緣分,倒也沒有說錯。”萬歷擺擺手,呵呵笑得幾聲,又向郭淡道:“關于此事你可已清楚?”
“清楚!清楚!”
郭淡直點頭,又道:“李公公已經跟草民說得很清楚,草民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。”
萬歷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,點點頭道:“這事朕本就不想讓太多人知曉,由你去辦,朕最為放心。另外,關于冊封大典一事,你也是功不可沒,理應論功行賞,雖然你已經加入錦衣衛,但你又不能為官,那么朕現在就賞你飛魚服一套,繡春刀一柄,以及一塊大內令牌,有此令牌,你便可進出宮中。”
“多謝陛下賞賜。”
郭淡行得大禮,心想,飛魚服,繡春刀,都是一些什么玩意?不過那塊大內令牌倒是有點用,今后進門至少不用擔心被太監敲詐。
萬歷瞅著郭淡,會心一笑,其實他也有意要給郭淡一點教訓,這小子有時候實在是太可恨了。
這可是就有著根本上的區別,如果郭淡不在體制內,那么皇帝要么就明搶,要么就得付錢,其實明搶也不是不行,但問題是,搶了一回,可就沒有第二回。然而,郭淡一旦成為錦衣衛,為皇帝辦事,就是理所當然的,拿的是俸祿,即便是論功行賞,賞什么不還是萬歷說了算么。
但這賞賜倒也不差。
飛魚服、繡春刀可不是每個錦衣衛都有的,那必須是立下大功,或者得到皇帝恩寵,由皇帝親自賞賜,是身份的象征,這兩樣可都是每個錦衣衛的夢想,但是對于萬歷而言,這玩意可沒有白花花銀子好,郭淡若抽他幾萬兩傭金,他會哭死去。
萬歷又問道:“不知你還有何要求?”
郭淡如實言道:“草民懇請陛下別召回那兩名近衛,不瞞陛下,草民得罪的人太多了。”這性命攸關,可得一五一十。
“那你就要收斂一點。”
“草民謹記陛下的教誨。”
萬歷稍一沉吟,道:“朕的近衛可不能總是在你家待著,不過這事朕會讓鎮撫使安排的,而且你穿著飛魚服,一般人可不敢輕易動你。”
我擦!難道這飛魚服就是明朝的黃馬甲?不過這名字倒是比那黃馬甲要好聽多了,聽著都覺得文雅騷氣。郭淡道:“多謝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