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文獻抹了抹額頭上的汗,卻不知如何應答。
這三人要論道德的話,絕壁會被人噴死去,都不需要鍵盤俠上場,但是他們卻都開創了盛世。
徐姑姑嘆道:“這就是我大明的病根所在,申首輔貴為內閣首輔,首要任務應該是治國理政,評論官員,應該是以能力和才干為主,而非是道德,而如申首輔這樣的大臣,比比皆是,他們掌控著權力,卻一門心思撲在這禮制、道德上面,實乃本末倒置之舉。”
唐文獻道:“依居士的說法,道德就不重要嗎?”
徐姑姑搖搖頭,道:“我可沒有這么說過,道德固然重要,但是教育之事,乃父母、老師的職責,而且,一個人在接受過教育之后,究竟能否成為一個道德高尚之人,在于自我的修養,而非是他人的監督,若為他人之看法,而做一個有德之人,乃偽君子也。
那些朝中大臣天天論禮制,其實是毫無意義的,自身修養好的,自然會遵守禮制,無修養之人,只會陽奉陰違,他們只需以身作則便已是最好的方法。身為官員,不應以德為重,而要以術為重,治國需術,而非德。就說這馬政問題,養馬難,牧場不如耕地收益大,這如何用德來改善?”
曹恪笑道:“想必這就是陽明先生的’知行合一’吧。”
徐姑姑搖搖頭道:“知行合一,博大精深,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,不過陽明先生之所以受人尊敬,并非是因為他提出知行合一,而是因為他在世時功績斐然,若無那些功績,只怕他的知行合一也難以令人信服,而如今朝中只有言,無知,也無行,故而許多制度廢弛。”
郭淡聽得有些懵,我到底處在一個怎樣社會里面,昨日夫人還告訴我不能觀天象,今兒這女人就公開議論內閣大臣,并且還批評了個遍。
曹恪點點頭,突然回頭看去,道:“想必郭校尉定有不同的見解。”
校尉其實也就是錦衣衛里面的干事,是沒有官職的。
徐姑姑也早就發現了郭淡,不禁也是望向他。
郭淡眨了眨眼,訕訕道:“我只是路過而已。”
曹恪笑道:“我聽聞郭校尉在馬政上面,提出非常獨到見解,一個馬賽并可解決馬政問題,且能夠利國利民,可惜在下當時并不在場,知道的不是很詳細,既然談到馬政,郭校尉不妨與我們說說。”
一個儒士嘀咕道:“小小牙商,竟然談論國家大事,真是荒謬。”
徐姑姑笑道:“那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強。”
她抬頭看向郭淡,道:“我也想聽聽你的見解。”
郭淡一愣,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。
劉藎謀眼眸一轉,道:“郭淡,這盛情難卻,而你若不說,旁人會以為這其中有貓膩的。”
你個混蛋,竟然陰我。郭淡怒瞪劉藎謀一眼,可見大家都看著他,要不說些什么,只怕真會被他們認為這其中有貓膩,稍一沉吟,突然眼中一亮,道:“方才你們說什么合一來的?”
曹恪道:“知行合一。”
“陽明先生的知行合一,你都不知道?”
“不是很了解。”
郭淡訕訕一笑,又道:“但是我的理念與他的有些相似。”
“一派胡言,你怎能與陽明先生相提并論。”
曹恪卻是問道:“愿聞其詳。”
這小子難道是為他岳父報仇,想讓我出丑?郭淡瞧了眼曹恪,笑道:“我的理念就是腦屁合一。”
“腦屁合一?”
“不錯。粗暴一點的說,就是腦袋、屁股合一。”
徐姑姑微微皺眉,她已經體驗過一回了。
“真是粗鄙之語,你這商販快些走開,莫要打擾我等論道。”一儒士憤怒道。
其實儒士們紛紛怒目相向,要求郭淡立刻離開,生怕被郭淡污染似得。哪怕是唐文獻也是直搖頭。
聽聽圣人的話,知行合一,哪怕不懂,也能夠覺得大有學問,再聽聽這腦屁合一,怎一個惡心了得。
“行行行,你們論,我先走了。”郭淡忙不迭的點點頭。
曹恪卻道:“這腦……合一有何說法?”
其余人不解的看著曹恪,你堂堂首輔家的女婿,竟與這種人談論這粗鄙之語,真是不嫌丟人。
郭淡哦了一聲:“很簡單,就是屁股決定腦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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