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有幾分道理。
那儒士被郭淡說的一愣一愣的。
郭淡又繼續道:“是分析,而不是批評,不管他們屁股臟與不臟,我都不會去在意的,因為我沒有資格,我都會將它當成客觀的事實,既然是客觀的事實,那就必須要尊重。故此我對于馬政的看法,就是尊重每個人屁股,試著去理解,去分析,然后制定出一條可以成功的計劃。”
徐姑姑稍稍點頭,美眸中閃過一抹慚愧,暗自一嘆,我只是想到讓朝廷意識到這個問題,從而改變,但這未免有些異想天開,而他的這個想法,似乎要更加實際,也更加接近成功,既然無法改變,那么只能嘗試著去面對,去接受。
念及至此,她不由得看向郭淡,道:“但愿你能夠成功。”
那些旁聽的儒士們,不禁驚訝的看著徐姑姑,這話是什么意思?認同他的話?堂堂無思居士,竟然認同一個商人的言論,這真是不可思議啊!
郭淡卻是笑道:“謀事在人,成事在天,誰知道了。”他又拱拱手道:“真是抱歉,打擾了各位論道,我先告辭了。”
說著,他雙目一瞪劉藎謀,道:“走啦。”
劉藎謀嘿嘿一笑,跟著郭淡離去了。
他們剛剛離開,一個儒士便向徐姑姑道:“難道無思居士認同那牙商的話?”
徐姑姑搖頭道:“他不過是在胡說八道,我那么說,只是希望他早點離開而已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那儒士恍然大悟,一臉欽佩的拱手道:“無思居士寬大為懷,在下佩服,佩服。”
徐姑姑頷笑道:“豈敢,豈敢。”
曹恪看著徐姑姑,不禁一笑,同時心道,光憑這番論辯,我不及此二人也。
而那邊郭淡則是與劉藎謀去到邊上的一間小茶肆里面,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上,郭淡可不敢輕易上金玉樓,那邊可是文官的地盤。
“這樣很有意思嗎?”
郭淡憤怒的看著劉藎謀。
劉藎謀笑道:“我并非是故意要整你,我只是希望你明白,倘若你以為說服內閣就萬事大吉了,那你可就太天真了,事實可并非這么簡單。”
郭淡皺眉道:“契約已經簽訂,他們難道還能反悔不成,我相信他們更加不愿意背上這言而無信的罪名。”
劉藎謀笑吟吟道:“他們說言而無信,才是言而無信,他們說不是,那也不是,你可要知道,就連陛下的圣意,都有可能被他們逼著收回去,更何況是一紙契約。倘若你只是承包幾個馬場,興許他們還能夠忍受,但要說公然撲賣,哼,這可就不一定了。所以,你還得做好失敗的打算。”
郭淡質疑道:“有沒有這么厲害?”
劉藎謀笑道:“陛下治理天下,必須得依靠士林,是離不開他們的,倘若他們要動真格的,你認為陛下會為了你,為了一個馬賽,去將人都給得罪了么。”
答應當然是不會,從萬歷的態度來看,他丫就不打算背這個鍋。
郭淡道:“話說回來,他們又會為了我一個小牙商冒著丟烏紗帽的風險嗎?”
劉藎謀呵呵道:“看來你根本沒有了解清楚他們,他們當然愿意,你可知道如今不少言官,可是以被致仕為榮,因為如此一來,他們在民間的聲望將會大大提升,故此他們愛名聲勝于為官,到時他們還可以開辦書院,教書育人,將自己的學生送入朝中,以此來傳播自己的思想,增強自己的影響力,甚至影響朝廷的政策。”
這一點郭淡倒是真沒有想到,他就是賭那些大臣不會為了他這點事,而跑去跟陛下和內閣斗,但如果真如劉藎謀所言,那就還真不一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