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邊那位長著苦逼臉的名叫毛深。
而右首位坐著的那位不茍言笑的名叫熊鋒。
他們四人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四大官牙。
其實這官牙也是私人買賣,只不過他們是有著官方背景,就是朝廷賜于他們牙貼,讓他們負責平衡物價,以及輔助朝廷收取商稅。
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壟斷著貿易,進出京城的貨物,都得經他們手,因為他們得幫朝廷收稅。
這里面得有多少利益,而且是沒有成本的。
其實以前利潤更大,以前如柳家、寇家他們那都屬于違法的,只不過近年來,朝廷制度松弛,再加上官牙完全壟斷導致商人對此頗有怨氣,不少商人都被這些官牙給逼關門了,故此朝廷才允許私牙發展起來,從而平衡官牙。
但即便如此,官牙壟斷的還是非常厲害,畢竟這貿易和物價還是控制在他們手中,一漲一跌,這錢就到手了,進出貨物他們也得剝一層去。
“蔣兄今日約兄弟們前來,可是為了馬價上漲一事?”
熊鋒面色嚴肅道。
蔣世友卻是笑道:“關于馬價一事,我也調查過,漲是漲了一點,但也并非是有人故意哄抬馬價,而是因為那郭淡承包下十個牧場,近日在大肆購買馬匹,才導致這馬價上漲的。”
趙豐源笑呵呵道:“最近郭淡那小子可是威風得吶,又是承包冊封大典,又是承包牧場,風光早就蓋過我們,而如今這馬價是他自己抬上去的,犯不著咱們來幫他降下來。”
蔣世友笑道:“話倒是不能這么說,只是最近沒后戰事,馬價上漲與否,不會影響到朝廷,那就由它去吧。”
毛深哼道:“就算影響我也不會幫的,若非那小子深得陛下恩寵,我豈會容他,他可從來沒有將我們四大官牙放在眼里啊。”
趙豐源笑呵呵道:“以前我還只是以為那小子走遠,得到陛下的青睞,但如今看來,并非如此,他還真還有一些手段,照此下去,說不定將來把我們也給承包了。”
熊鋒突然看向蔣世友,道:“難道蔣兄就任由他這么下去?”
毛深郁悶道:“若能動手,早就動手,可惜有陛下為他撐腰。”
蔣世友微笑道:“那也未必。”
此話一出,三人立刻看向蔣世友。
蔣世友道:“郭淡得到陛下賞識不假,但他同時也得罪了朝中不少大臣,我們若光明正大的做買賣,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。”
毛深問道:“如何光明正大的做買賣?”
蔣世友笑道:“據我所知,郭淡已經將建設賽馬場和牧場承包給了陳平,且數額巨大,至少都有十萬兩之多……。”
熊鋒皺眉道:“這么多錢?”
“此事千真萬確,他們雙方都已經簽訂契約,并且還支付了八千兩給陳平。”
“這怎么可能?建賽馬場和牧場哪里需要這么多錢?”熊鋒不敢置信道。
蔣世友道:“我聽說的是,郭淡不是要建造普通的牧場和賽馬場,他是要建造一個規模非常大,且可容納上萬觀眾的賽馬場,同時他還得養五千匹馬,以及他跟朝廷的合作是有期限限制,算下來是需要這么多錢。”
陳平看到的規模數據跟他說的可不一樣。
趙豐源道:“可是郭淡拿得出這么多錢么?”
蔣世友道:“如果他有太仆寺的補助,那就不一定了,只是目前我也未調查清楚,畢竟朝廷并沒有公布那份承包契約。但是這不重要,也跟我們無關,重要的是,以陳平的實力,他可能連一個賽馬場都建不完,他手中可沒有這么多木頭。”
趙豐源笑道:“既然沒有,就肯定需要買,如此大量的木材,那必須得經咱們手,倘若我們這時候囤積木材,到時就可以狠狠賺他一筆。”
蔣世友冷笑道:“我不但要這錢給賺了,還要延誤他的工期,令他無法交差。”
其實他們四大官牙早就將郭淡恨之入骨,只是不太敢動,畢竟郭淡的沒筆買賣都跟朝廷有關系,他們心里也虛,但只要有機會,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郭淡的,因為郭淡已經對他們造成威脅。
此時,還有一個人也對郭淡恨之入骨,這個人就是萬歷,他可是非常清楚,這花的都是他的錢,惜財如命的萬歷雖然將銀子交于郭淡打理,但是他也派了人去管賬。
郭淡動得每一筆錢,他都了如指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