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宗成沉吟不語,過得半響,他稍稍點頭:“這的確是一個絕佳的機會,有道是,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。”
柳承變一愣,道:“爺爺的意思是?”
柳宗成笑道:“變兒,爺爺跟你說過多少回,咱們做買賣的只有一個目的,就是賺錢,決不能意氣用事,雖然郭淡幾次令我們柳家顏面盡失,但是比起報復郭淡,老夫更愿意賺更多的錢。”
柳承變道:“孫兒絕非是意氣用事,孫兒只是覺得,相比起這點利潤而言,郭淡對我們的威脅更大。”
柳宗成呵呵道:“欺負我們最多可不是寇家,而是四大官牙,只不過你以為這是理所當然之事,故而并不覺得,一旦寇家倒了,那咱們就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,當然,郭淡太強勢,對咱們也不利,故此這一回我們要坐山觀虎斗,有肉送到嘴邊來就吃上一口。你去蔣家說,那批木材我們自己有打算,不能賣給他們,但是也絕不會賣給郭淡的。”
柳承變稍一沉吟,道:“爺爺是想等到他們開始競爭時,再放出那批木材。”
柳宗成贊許了瞧了他一眼,笑道:“我看這木材價,至少還能翻上一番。”
......
東廠。
“小人黃雄參見都督。”
“小人蔡晉參見都督。”
“免禮吧!”
張鯨端著茶杯,呷了一口,緩緩放下茶杯,看著面前這兩個中年男人,道:“你們兩個怎么今兒一塊來了,是出什么事了嗎?”
這黃雄、蔡晉可是來頭不小,他們兩個控制著整個京城內外,包括整個通州近七成的賭坊,絕對算是賭王級別的人物,能夠做到這一步,背后沒有靠山可是不行的,張鯨就是他們的大靠山。
蔡晉瞧了眼黃雄,黃雄道:“都督,小人此番前來,是來找都督救命的。”
張鯨皺眉道:“救命?誰要害你們?”
“還能有誰,就是那郭淡。”
蔡晉一臉郁悶道:“都督,這馬賽一開,咱們的買賣必定會受到影響。”
張鯨道:“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,哪有這么夸張,你們就莫要太擔憂了。”
黃雄立刻道:“都督,大家錢袋里面錢就這么多,如果大家都去賭馬,那可就沒錢來咱們這里玩了。”
蔡晉委屈道:“都督明鑒,小人倒不是怕他郭淡,小人只是覺得這太不公平了,大家都是賭,憑什么他就是正當的,我們的行當就見不得人,這讓咱們也沒法與他競爭,照此下去,咱們就只能等死。”
張鯨皺了皺眉,覺得他們說得也不無道理,同樣性質的行業,一個見不得光,一個可以見光,見不得光的,是怎么也爭不過能夠見光的,道:“此事并非你們想象的那些簡單。”
現在只要碰到郭淡,張鯨就很郁悶,他堂堂東廠都督,誰都害怕,但唯獨對郭淡使不上力,因為他心里知道,皇帝可是有幾十萬兩在郭淡手中,這令他總是有些顧慮。
黃雄、蔡晉對了下眼神,黃雄又道:“對付一個小小牙商,小人也不敢勞都督出手,只要都督你點頭,我們自有辦法對付郭淡。”
張鯨問道:“什么辦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