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不是。”
郭淡搖搖頭道:“只不過我事先就已經料到他們會針對我的,這一切都是我設好的圈套,如今四大官牙那艘船已經快要沉了,你是要跟他們一塊沉,還是上我這艘船。”
“你...你說什么?”
賈似非震驚的看著郭淡。
郭淡笑道:“信不信由你,但如果你現在上我這艘船,至少能夠再賺上一筆,我知道他們交了三分之一的錢給你們,但是木材還在你們手中,如果他們因為不可抗拒的因素突然沉了,那么你們就等于白賺這一筆錢。
倘若你們再上我這艘船的話,我將收購你們所有的木材,這里又能賺一筆。”
賈似非道:“但是你不需要這么多木材。”
郭淡笑呵呵道:“這重要嗎?”
賈似非凝眉道:“這或許不重要,但是我相信你可不會這么好心,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?”
郭淡風輕云淡道:“很簡單,去官府告四大官牙倒賣木材,如此你們便可賴掉這筆錢。”
賈似非瞳孔驟縮,只覺這個看上去眉目清秀,文弱的年輕人,就如魔鬼一般。
半個時辰后。
賈似非前腳剛走,寇守信后腳便從側門入得大堂,面色也夾帶著一絲恐懼,“賢婿啊!你...你這真...真的是要四大官牙的命啊!”
這都要告到官府去了,那就真的是沖著命去的。
郭淡神色一斂,走過去,攙扶著寇守信,委屈道:“這都怪寇義,是寇義讓小婿這么做的。”
寇守信驚訝道:“這與管家有何關系?”
郭淡笑道:“是寇義天天跟小婿念叨著,那四大官牙總是欺負他,不拿他當人看,心里恨不得他們去死,這以前小婿在外醉倒,都是寇義將小婿送回來,為報答他的恩情,故此小婿這回就送四大官牙去死。”
寇守信愣了半響,突然拐杖往地下一杵,道:“你是不是當老朽老糊涂了,竟拿這等謊言來欺騙老朽。”
郭淡嘿嘿一笑:“哪敢,哪敢,小婿不過是開個玩笑,呵呵。其實是因為四大官牙欺壓商人,魚肉百姓,搞得整個貿易是烏煙瘴氣,小婿乃是替商行道,而且,若是這些權力在小婿手中,小婿一定能夠讓我大明商業更上一層樓。”
“這倒是的,那四個官牙也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寇守信點點頭,又問道:“賢婿要當官牙?”
郭淡道:“本來是想的,但是鑒于官牙名聲太臭,小婿已經找了柳家頂上去。”
“柳...柳家?”
“嗯。”
郭淡笑道:“岳父大人可能有所不知,我們現在已經擁有柳家牙行四成的股份。”
啪嗒。
寇守信手中的拐杖又倒在地上,同時他一手抓住郭淡的胳膊,問道:“你...你說得可是真的?”
郭淡見寇守信雙目發直,嘴唇哆嗦著,有些怕怕道:“若是岳父大人不喜歡的話,也可以是假的。”
“喜歡,老朽可是喜歡的緊啊!”寇守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,“曾幾何時,那柳宗成老想兼并我寇家的牙行,不曾想今日反倒被我們兼并,哈哈,真是天理循環,天理循環呀!哈哈----咳咳咳。”
“岳父大人您別太激動了,穩著點,穩著點。”郭淡嚇得半死,趕緊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“你放心,沒事,沒事,再沒有見柳老頭一眼,老朽是不會死得。”寇守信擺擺手,過得一會兒,緩了過來,又是問道:“對了!賢婿憑何料到四大官牙會派賈似非前來?”
郭淡哦了一聲:“那些木材商的信息,小婿都有,不管來的是誰,小婿都能拿出來,小婿只不過是想借此唬住他。”
“妙哉!妙哉!”
寇守信撫須笑道。
.....
可笑的是,四大官牙還在計較得失,想辦法挽回損失,控制局勢,他們以為自己跟郭淡無仇無怨,犯不著斗得你死我活,但是他們就沒有想到,郭淡是要他們的命和他們手中的權力,而非是那點點錢。
內閣。
“啟稟首輔大人,方才有幾個來自蘇杭牙商來官府狀告蔣世友、趙豐源、毛深、熊鋒四人以低廉的價格強買他們運來京城的綢緞。”
“原來真是他們在炒賣綢緞,這些人可真是該死呀。”申時行哼了一聲,立刻起身道:“走,帶老夫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