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宗成瞧了眼柳承變,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柳承變面前表露出這種想法來,于是抬起頭來,道:“變兒,當初是爺爺考慮不周,才導致我們柳家一直被郭淡狠狠踩在腳下。”
柳承變一怔,忙道:“是孫兒無能.....。”
柳宗成手一抬,道:“這與你無關,是爺爺當初判斷錯誤,總是讓你向郭淡學習,但你并非是郭淡,他那一套,別說你,誰也學不來,咱們還是要走自己的路,如今我們已經成為官牙,那我們就應該好好經營這官牙,令其他官牙都以我們柳家馬首是瞻。”
柳承變目光堅定的點點頭,道:“爺爺請放心,孫兒不會再令爺爺失望。”
這時,一個奴仆走了進來,“老爺,琴行的余掌柜和肉行的屠掌柜來了,說是來向老爺您來道賀的。”
柳宗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,道:“郭淡,雖然你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,但若你想將我們柳家當成一個傀儡,那你這算盤可是打錯了。”
今日可真是牙行的盛況,幾乎所有牙人都跑到柳家道賀,不管是官牙,還是私牙。
唯獨寇家沒有派人來道賀,這當然是郭淡吩咐的,他就是造成這種敵對的局勢,如此朝中官員才會支持柳家。
寇守信也是非常贊成的,以前他就不爽柳宗成,如今寇家這般規模,柳家能夠成為官牙,都是我女婿一手安排,又豈會將柳家放在眼里,而郭淡今日其實也真的沒空,他被潞王朱翊鏐給拉到府上畫結婚畫去了。
潞王府。
“王妃,可滿意否?”
朱翊鏐一臉嘚瑟的向一位十六歲,模樣俏麗的少女問道。
這少女正式潞王妃,李氏。
李氏又瞟了眼剛剛掛上去的那幅結婚畫,眼中滿是歡喜,只見那畫中之景,正是潞王府大門前的臺階之上,她身著朝服,頭戴彩冠,與朱翊鏐并肩而站,頭上懸掛著潞王府牌匾,但最關鍵的在于,他們身后站著的全是潞王的妾侍。
陣容十分豪華。
這么一襯托,女主人的風范,是盡顯無疑,毋庸置疑,她也是最美的。
“我可沒讓你請朱公子來畫,想必他們現在都在笑話妾身。”李氏紅著臉道。
能夠嫁給朱翊鏐的,絕非尋常女子,一定是接受過良好的教育,知書達理,賢良淑德,并非是那潑婦來得,只不過那幅畫實在是太氣人了,絕對喧賓奪主,而朱翊鏐還要掛在家里,她才會如此生氣,但如今她又覺得不太好意思,顯得自己小氣量了。
“他們敢。”
朱翊鏐一抖霸氣,又道:“我不是與你說過么,那日我見這結婚畫挺不錯的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妃你,這是我早與他們約好的,你放心就是。”
李氏斜目瞧了他一眼,“是嗎?”
“當然是的。”
朱翊鏐這老司機是面不改色,又指著畫道:“你瞧瞧她們,誰能與你比。”
李氏被夸得更加不好意思,道:“行了,你快去招待朱公子、小伯爺他們吧,可莫要怠慢了他們。”
......
此時,郭淡與劉藎謀、朱立枝、徐繼榮正在花園里面,觀賞盛開的梅花,但其實真正在觀賞的也就朱立枝,他一個人站在墻角畫梅,郭淡則是與劉藎謀、徐繼榮坐在亭中喝酒打屁。
“嘖嘖,這潞王府可真是大呀!”
郭淡打量少許,不禁感慨道。
劉藎謀笑道:“你真是沒有見過世面,這只不過是臨時的潞王府。”
“臨時的?”
郭淡驚訝道。
劉藎謀道:“當然是臨時的,你難道不知道么,依照慣例,王爺都得去屬地就藩,可不能一直留在京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