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鏐嘻嘻一笑,乖乖的站在一旁。
有李太后撐腰,他是有恃無恐,其中最不慌的就是他了,真正無法無天的可不是郭淡,而是這朱翊鏐。
李太后又看向萬歷,道:“是這樣嗎?”
萬歷有些忐忑,過得少許,才點點頭,“回母后的話,大概就是這意思。”
李太后當即就笑了,道:“皇帝,你親政也有些年了,你認為這法子可行嗎?”
好似說,你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嗎?
萬歷囁嚅兩回之后,才咬著牙道:“母后,除此之外,兒臣暫時也想不到其它的辦法,雖然兒臣已經下旨嚴懲涉案官員,但是那些大臣還是不肯罷休,非得拿四弟去問罪,并且...并且他們手中已經握有證據,兒臣也...也...。”
李太后嘆道:“我知道皇帝現在很難做,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。”
萬歷搖搖頭道:“兒臣并非是病急亂投醫,兒臣是真的認為此法可行,如果郭淡能夠說到做到,那兒臣就能夠以此為由,指責是那些知縣無能,從而扭轉局面。”
李太后稍顯詫異道:“你認為郭淡能夠做到?”
朱翊鏐又道:“母后,孩兒也認識那郭淡,并且與他還有合作,此人確實是非常機靈,尤其是在賺錢方面,孩兒以為這普天之下,也少有人比得上他,孩兒相信郭淡是能夠做到的。”
“出去站著。”
李太后鳳目一瞪。
“孩兒遵命。”
朱翊鏐癟了下嘴,在經過萬歷身前時,他小聲道:“皇帝哥哥,臣弟支持你。”
萬歷好氣又好笑的看他一眼。
李太后也是無奈地搖搖頭,待這混小子離開之后,又看向萬歷道:“皇帝,且不說那牙商能否說到做到,這種事聽著都覺得荒誕,倘若這么做的話,將會破壞朝廷制度,皇帝還是得慎重考慮啊。”
萬歷思忖片刻,道:“母后,兒臣考慮的非常仔細,郭淡本就是兒臣的人,兒臣非常信得過他,而且他也只是負責衛輝府財政和管理方面,軍政還是歸兒臣管,兒臣到時會特別派一個人去幫助他......。”
話說至此,他稍稍瞧了眼李太后,只見其母稍稍點頭,這才略微松了口氣。
李太后何等精明的女人,她知道萬歷的意思是,這軍權在手,不用害怕郭淡會有異心的。
萬歷又繼續道:“至于母后所擔心的破壞制度,兒臣只是讓他證明此事非四弟之過,而是那些知縣無能,到時自然還會將衛輝府交還給朝廷來管。
倘若郭淡真的能夠做得比那些知縣好,首先,這對四弟是很有幫助的,此事在當地已經激起了民怨,到時四弟前去就藩,只怕會遇到諸多麻煩的。同時,兒臣也以為,這也能夠鞭策那些官員,讓他們知道,朝廷可不是離不開他們。”
李太后聞言,欣慰的笑道:“雖然我對此事還是有所保留,但是皇帝確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如今你既已親政,你就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萬歷面色一喜,道:“兒臣多謝母后的支持。”
他已經親政,其實也不需要向太后匯報,但是如這種事,并非是軍國大事,而且與朱翊鏐有關,這于公于私,他都得征得太后的同意。
李太后點點頭,笑道:“這個叫郭淡的牙商,我其實也聽泗兒提起過,若有機會,我倒也想見見這個牙商。”
萬歷道:“兒臣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