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屏道:“你這就是治理,你若不治理,百姓如何安居樂業。”
郭淡撓撓頭道:“草民認為有錢能夠安居樂業,草民就只會幫衛輝府掙錢,至于怎么掙錢,這沒有必要寫上去,反正執法權還是在朝廷手中,草民若是違法,朝廷抓草民就是了。”
關于執法問題,他們也都知道,這權力在萬歷手中,萬歷到時派個人去,狼狽為奸是輕而易舉之事,這只能靠監察御史去督察。
姜應鱗突然問道:“我聽說你打算免除衛輝府的關稅泊稅,并且減少市稅,不知可有此事?”
郭淡點點頭道:“草民是說過這話,但也不一定就會這么做,不過草民應該有這個權力吧,草民只要如數將稅交給朝廷就行了。”
姜應鱗哼道:“這當然不行,稅權怎能交予你,萬一你欺壓百姓,收取苛捐雜稅,那誰去都能夠做到。”
哇!你怎么說得我跟你一樣,真是太抬舉我了。郭淡笑呵呵道:“首先,真不是誰去都能夠做得到,如今衛輝府的百姓都沒錢交稅了,除非將他們的肉切下來拿去賣;其次,這一點已經在契約上面寫明了,就一條,我只有免稅權,但沒有增稅權。”
只有免稅,不能增稅。
這可真是讓這些官員無話可說啊!
戶部尚書宋纁是倍感好奇,道:“你若免稅,那如何還能夠將稅交齊?”
郭淡笑道:“回大人的話,草民真不太會收稅,就沒有干過這種事,草民覺得派人去收稅的成本都要高于收上來的稅,而且忒也麻煩了一點,反正是能免則免,草民都還打算將農稅也給免了,草民好歹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商人,天天跑去跟那農夫計較那幾斤糧食,草民還真心拉不下這臉。”
“......?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無語了。
你這TM也太橫了一點吧。
衛輝府的田稅占得總稅收的六成,這你也敢免?
不少稍有傲氣的官員臉都紅了,你小子這是在罵誰,你一個小小商人,拉不下這臉去跟找農夫要稅,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,一天到晚就顧著找農民交稅。
這臉打得太狠了一點。
“哈哈!”
朱翊鏐聽得極爽,不禁大笑起來:“本王說得沒錯吧,就是那些知縣太過無能,天天就知道壓榨百姓,故而導致今日之局面,你看人家郭淡,連稅都免了,依本王看,二者都不能相提并論。”
郭淡瞅著朱翊鏐心里也在笑,王爺,您千萬別謙虛,要是沒你的潞王府在,我可也不敢這么做。哈哈......。
申時行等樞要大臣,聽到朱翊鏐那囂張的聲音,是既憤怒,又郁悶,更是無奈。這個罪魁禍首,如今竟然還敢這般囂張,萬歷犯了錯,他也不敢橫,只能耍無賴,躲在后宮里面,不出來見人,哪敢如你這般囂張,真是豈有此理。
但,也只能豈有此理。
他們真心是無話可說,你不但將稅交齊,而且還免稅,這真是橫得沒邊,丫就沒有辦法跟郭淡去講道理。
這家伙就不講道理。
萬歷對此是微微一笑,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,又將契約遞給身邊的李貴,道:“朕方才看了下,沒有什么問題,你們看看,若有問題大可提出來。”
李貴拿著契約又遞給首輔申時行。
申時行趕忙接過來,仔細看了起來,但是再仔細也就五頁紙,一會兒工夫便看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