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誠只是稍稍看他一眼,然后又閉目養神。
過得好一會兒,萬歷突然道:“好!就這么辦吧。”
“是。”
郭淡微微一怔,趕忙行得一禮。
他這個政治小白,并不知道,他這一句話恰好言中萬歷的一塊心病,故此萬歷才陷入沉思之中。
這塊心病就是整個大明的官僚集團。
而將官僚集團凝聚在一起得,就是儒家禮法。
雖然儒家思想是能夠鞏固封建統治,但是當下的儒家思想讓這些官僚集團玩得有些變異,變成束縛君主得思想。
你是能夠坐在上面,但你也必須遵守禮法,做我們心中的皇帝,你不能有另外得想法。
這小到冠冕,大到國本,皇帝都沒法做主,萬歷就天生不喜歡戴那玩意,他覺得那東西太重太不舒服,戴著脖子疼,他就想著朝會的時候就別戴這玩意,因為朝會有時候開很久,脖子實在是受不了,祭祀的時候戴戴就行了,但是也被罵得狗血淋頭。
張居正死后,萬歷就一直都在想突破這種限制,但始終無法做到。
而郭淡的做法,恰恰也是要避開儒家體系,這一點上他們是不謀而合。
當然,萬歷也只是嘗試一下,他也沒有抱多大希望。
出得乾清宮。
郭淡突然一臉好奇的向張誠道:“內相,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”
最近張誠好像變得跟楊飛絮一樣,基本上不做聲,存在感極低。
張誠激動道:“你才身體不舒服,有你這么詛咒人的嗎。”
郭淡委屈道:“內相,我也只是關心一下你。”
“行了。”
張誠哼道:“你千萬別關心咱家,你現在關心誰,誰受傷。”說著,他瞧了眼郭淡,“你小子最近怎么變得戾氣這么重。”
這期間,他就沒有出聲過,但他卻心如明鏡。
郭淡道:“內相明鑒,我也只是尋求自保,他們老是這么針對我,我要還不有所動作,總有一天,我會栽在他們手里的。”
“可是你這也太沖動了一點,你這么做,會將人都給得罪的。”
“我也不想,但問題是我發現,我不管做什么,哪怕是抬抬腳,也都會得罪他們,那我還顧忌這么多干什么,先保護自己再說。”
“唉...。”
張誠嘆了口氣,道:“你說得倒也有道理,要不是他們咄咄逼人,陛下也不會下這么大的決心來保護你。”
“可不是么。”郭淡郁悶道:“我也是被他們逼得沒有辦法。”
張誠笑了一聲,“但是你這么一來得話,可就得萬事小心。”
郭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道:“我覺得情況也沒變差。”
張誠愣下,咯咯笑道:“你這么一說,好像也有道理。呵呵。”
他心里當然是偏向郭淡的,因為郭淡是要對付張鯨,這個唯一壓他一頭的大太監,他是巴不得郭淡把張鯨給弄下來。
他只是覺得郭淡過于沖動了,你這么直接,他都不太好幫忙,要是郭淡能夠委婉一點,他還能夠給予郭淡更多的幫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