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會答應的。”
“你要就自個單干,牙行決不能參與。”
......
這可真是談虎色變,個個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。
身在京城的郭淡,可不知道他們這些天是怎么過得,真是頭發都白了不少,稍有不慎,天知道會出現怎樣的后果。
作為商人,他們都不問郭淡虧了多少錢,也就是說,虧錢他們都認了,只要不涉及性命就行。
你還接?
這真的拿我的命開玩笑啊!
其實也不管他們,在官本位得社會里面,老爺們得一句話,就能夠讓他們傾家蕩產,家破人亡,他們認為再高的利潤也抵不過這風險。
“你們先別忙著拒絕,如果你們一定要拒絕,我肯定會也聽從各位的意見。”
郭淡抬起手來壓了壓,待大家都安靜下來,他才道:“正如我方才所言,如果沒有衛輝府,我一定會拒絕得,但是因為衛輝府的存在,我們非常需要朝廷的訂單。”
段長存問道:“這是為何?”
郭淡解釋道:“你們想想衛輝府現在的生產規模,我們養著多少人,哪怕停一日,都令人非常難受,而朝廷的這個訂單,相對而言,是非常穩定得,因為這涉及到遼東邊軍,且數量是非常龐大得,涉及得行業非常多,有了這些訂單在手,我們是無后顧之憂啊。”
大家聽得不禁面面相覷。
從利益的角度來說,雖然那邊的蒙古人給予衛輝府一個非常好的開始,但是不夠穩定,而且衛輝府若想進一步發展,必須需要更多更穩定的訂單。
因為這生產規模太大,且是一日之間建成得,不是市場需求所促成得,這確實是一個隱患。
郭淡又道:“至于各位的擔心,我是很能夠理解的,但是我覺得也沒有必要過分得擔心,你們想想看,做什么買賣,不會承擔這類風險?這是不可能的,承包衛輝府的風險,就比那買賣得風險大得多。況且這一次意外,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,是我們沒有做好,讓對方有機可乘,但如果我們做好了,對方就沒有機會,朝廷可不是在刁難我們。”
秦莊嘆道:“賢侄所言,我們豈不知,但是這買賣涉及到軍隊,出了差錯,會賠上性命得。”
“這得看什么差錯。”
郭淡搖搖頭,道:“如果是非常惡意的行為,比如說因為賄賂,而偷工減料,那可能會吃上官司,但如果普通的意外,我們只需要根據契約上賠償,朝廷也是如此,這一點,陛下是向我保證過的,誰也不愿意拿命去做買賣。”
曹達驚訝道:“陛下真的保證過?”
“當然。”
郭淡點點頭道:“關于我們承包遼東軍備,目前還停在口頭協議上,都還未正式簽訂的,到時我會將其中風險寫得非常明確,并且陛下會親自御批的。”
“還未正式簽訂,那...那行,我們還可以考慮考慮。”周豐稍稍松得一口氣。
郭淡笑著點點頭,道:“如果你們實在反對的話,那我也不會接,但是你們要想想,整個遼東邊軍的軍備,這數量是多么得龐大,這與我們衛輝府簡直就是絕配啊。”
秦莊這老頭,默默地點了下頭,就屬他的紡織最大,養得人最多,有這一筆買賣確實能夠令他省去許多擔憂,但同時也會多不少擔憂。
周豐他們雖然是干酒樓,但他們得依附秦莊他們,若這些作坊沒有生意,他的酒樓也不可能有生意得。
這就看他們怎么去權衡。
此事談完之后,他們才想起錢的問題,于是一群人一邊往城內走去,一邊詢問著。
雖然賠了不少,但他們也只占三成,平攤下來,賠的也不是很多,虧得最慘的是郭淡,是寇家。
“對了,我聽說你們招了很多其他州府的百姓,我記得我說過,招人要看戶籍得。”郭淡突然問道。
找他算賬算完了,郭淡也得找他們算算賬。
此話一出,方才問個不停的京城富商們,頓時三緘其口,東張西望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