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甚至都導致滑縣的人口開始回流,這真是最近難得一見的,因為滑縣的就業機會開始直線上升,誰都想在自家家門口賺錢,跑到衛輝府去,連個戶籍都沒有。
這時,一個衙差走了過來,“鄭大官人,我們知縣大人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鄭瑾一愣,問道:“有什么事嗎?”
“小人也不知道。”
當鄭瑾來到縣衙時,發現滑縣的大地主都到齊了,心里隱隱猜到一些。
“鄭瑾見過知縣大人。”
“鄭大官人來了,請坐,請坐。”
滑縣知縣趙德旺伸手示意,他今日也是身著便服接見這些大地主。
鄭瑾坐下之后,趙德旺輕咳一聲,“我今日邀各位前來,主要是因為我們滑縣最近被衛輝府那群商人弄得是烏煙瘴氣,已經危及到我們滑縣的治安,長久下去,可不是辦法啊!”
“烏煙瘴氣?”
鄭瑾驚訝道:“知縣大人,這我怎沒有瞧見,我覺得最近咱們滑縣人氣挺旺的。”
他身邊一個姓江的大地主也道:“鄭兄說得是,我也沒有覺得哪里烏煙瘴氣。”
其余大地主也紛紛點頭。
什么烏煙瘴氣,到處都是財氣,氛圍相當棒。
趙德旺瞟了他們兩眼,臉色漸漸沉了下去,道:“你們休當我不知,你們近日與衛輝府的商人來往得還挺密切的,你們可真是糊涂呀,這些商人焉能信得過,他們給你們的好處,必定會十倍,甚至百倍收回去,你們莫要上了他們的當。”
鄭瑾笑道:“知縣大人未免有些大題小做,商人的確不可信,咱們也沒有相信他們,這滑縣可不是衛輝府,在這里,他們就得聽咱們的,咱們也就是弄了幾塊貧瘠之地給他們建個倉庫而已,這無關緊要。”
又有一個大地主道:“知縣大人,這左鄰右舍的,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吧。”
趙德旺皺眉道:“我說你們是真糊涂,還是假糊涂,衛輝府的情況,你們難道不清楚么?如今那里都是一群商人當家做主,你們難道希望我們滑縣也變成這樣嗎?看看人家彰德、開封,是上下齊心協力阻止衛輝府,而你們卻縱容他們,你們就不怕被人罵么?”
鄭瑾道:“開封、彰德阻止衛輝府的商人進出,那是因為他們那里很多佃農都跑去衛輝府,但是如今咱們滑縣很多偷跑去衛輝府的人又回來了,咱們不能阻止鄉親們回來啊!”
“知縣大人,這人多稅才多,要是交不上稅,知縣大人可也不好過啊!”
“其實咱們都知道,咱們滑縣的府庫一直都不充盈,知縣大人壓力不小,這樣吧,今年咱們就多交一些稅,幫知縣大人分擔一些負擔。”
......
趙德旺眨了眨眼。
哥沒有聽錯吧?
這些個鐵公雞,竟然主動要求繳稅。
這......。
他為官圖得也是政績,交不上稅,可就沒有政績,如果這些大地主能夠多交一點稅,對他而言,那可真是雪中送炭。
鄭瑾笑呵呵道:“知縣大人無須擔憂,我們也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讓那些商人控制住滑縣,只要咱們將地和人控制在手里,再有知縣大人為我們做主,有何懼哉。”
“說得是,當初建造潞王府,咱們滑縣可也是損失不小,至今可都未恢復過來,到時交不上稅,朝中大臣只怕又會將責任推到知縣大人身上,說知縣大人您無能,這理應補償我們,如今這補償來了,咱們可不能拒之門外。”
這些個地主就是墻頭草,風吹兩邊倒,有錢哪有不賺的道理,況且這是銀子,硬通貨啊!
趙德旺聽著覺得很有道理,是這么回事,明明就是上面在那里瞎搞,出問題了,我就來背鍋,當初衛輝府那些官員多冤枉,盡心盡力為朝廷辦事,結果連烏紗帽都丟了,如果他們都愿意交稅的話,那還是可以談談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