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二人笑了笑,昂首從他身前走過,出得門去。
周豐輕輕松得一口氣,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,小聲向那掌柜問道:“我方才真的是舉步生風嗎?”
那掌柜的愣了下,道:“小人未曾注意。”
周豐皺了皺眉,暗自提醒自己,這里是京師,可不是衛輝府,這言行舉止可都得多多注意一些啊。
在衛輝府,他橫沖直撞慣了,哪怕是走在街道上,也是人家向他行禮,而不是他向別人行禮,但是在這里可是不同,金玉樓里面任何一個客人都比他大。
他本還想去樓上看看,可如今想想還是算了,他怕自己一時改不過來,得罪了樓上那些老爺們,那可真是無妄之災,于是又從后門出得酒樓,去到后面的宅院。
“哎呀!回到京師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!”
直到與自己的妻兒見過,坐在自己家里的后堂,周豐才松得一口氣,剛剛回京的他,只覺外面太恐怖了。
那掌柜的好奇道:“老爺,衛輝府跟京師有這么大的不同么?”
“可真是完全不一樣,老爺我在那里.....算了,算了,你到時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周豐擺擺手,突然想起什么似得,道:“對了,我在來得路上,聽聞一些人傳言一諾牙行年末又要增股,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這事小人正打算跟老爺匯報。”
那掌柜的道:“其實這消息傳出來已經有些日子,但是一諾牙行從未表態要增股。”
周豐點點頭道:“那就謠言。”
“不。”
那掌柜的搖搖頭道:“小人以為這可能是真的,因為根據我們派去牙行的賬房匯報,一諾牙行自下半年開始,賬面上根本沒有什么錢,那寇涴紗不但再縮減開支,而且還提前跟五條槍和興安伯結了一些賬,但即便如此,如今賬面上也只有六七千兩,這年底將員工的工薪結了之后,只怕剩不了多少錢,根本不可能拿出錢來給股東們分紅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
周豐激動的站起身來,怒訓道:“恁地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及時向我匯報。”
那掌柜的忙解釋道:“因為牙行那邊也是最近才開始算賬的,小人在得知這消息之后,已經收到老爺您回京的消息,故此就沒有送信過去。”
“這...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周豐不可思議道:“去年年末時,牙行增股獲得四萬兩,怎么年末反而就剩下幾千兩,這錢都上哪去呢?”
一直以來,他們都認為牙行是在賺錢的,突然聽到只剩下只有幾千兩,要再少一點,可是連工資都發不出了,這落差太大了。
那掌柜的道:“具體小人不清楚,小人聽說得是,這都是因為棉甲一事,令牙行虧損不少。”
“那才虧了幾千兩而已,而且主要是馬賽虧得多,跟咱們沒有關系,不會是郭淡將其中損失算到咱們頭上吧。”
“賬面上牙行確實虧得不多,但是期間馬賽停賽幾個月,牙行每個月的收入銳減,這還只是其次,主要還是新賽馬區,牙行在那邊可是投入了上萬兩之多,原本預算今年就可以盈利,可是因為天津大火一案,那邊停工數月,剛好當時又是夏季,施工的好時段,這導致至今都還未建成,牙行基本上是入不敷出,小人估計牙行那邊又打算以增股算分紅。”
“豈有此理。”
周豐激動道:“他這可是在騙錢啊!去年我們不但沒有分紅,反而投了上千兩進去,今年又讓我們投錢,敢情我們就年年出錢養著他們寇家,哪有這么便宜的事。不行,不行,我得去找郭淡問個明白。”
這可是上萬兩得買賣,他可是著急壞了。
“老爺,老爺!”
那掌柜的突然叫住周豐。
“還有什么事?”
周豐皺眉問道。
那掌柜的道:“是這樣的,自從增股的消息傳出去之后,有很多人在打聽這事,甚至有不少人愿意以每股二兩五錢收購牙行的股份。”
“每股二兩五錢?”
周豐眨了眨眼,半天回不過神來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