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那你怎么想?”童笠又問道。
楊飛絮緩緩抬起頭來,看著童笠,囁嚅著嘴唇,但終究還是沒有出聲。
童笠道:“其實你可以去找太后,請求太后恩準你進入那千戶所。”
楊飛絮開口道:“郭淡是不是與你說過,不然我進那千戶所的原因?”
童笠遲疑了下,然后點了點頭。
楊飛絮道:“你也認同他說得,是不是?”
童笠沒有做聲。
楊飛絮又再問道:“如果當初換成是父親或者大哥去保護郭淡,他們一定會比我做得好,是不是?”
童笠兀自沒有做聲。
楊飛絮抬起頭來,只見她那雙狹長、明亮、清澈得雙眸淚光盈動,問道:“是不是?”
童笠嘆道:“我只知道,你父親和你大哥,每一次都是出色的完成任務。”
楊飛絮緩緩背倚著梁柱,眉宇間流露出痛苦之色。
童笠知道她之所以喜歡背靠著梁柱,那是因為她自小就煢煢孑立,但她性子又比較犟,從不肯輕易的低頭求人,冰冷的梁柱就成為她唯一的依靠,道:“飛絮,你可以將你的父親和大哥視作榜樣,但你終究不是他們,你也不可能變得跟你父親或者你大哥一模一樣。
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,你父兄也并非是完美的,但是有一點你跟你的父兄很像,就是你們都不會輕易言敗。你可還記得當初與我的比試嗎?”
楊飛絮偏頭看向童笠。
童笠道:“三年,你與我整整比試了三年,在這三年間,你未勝過我一次,但是你從未像如今這般氣餒過,你日復一日得訓練,三年之后,我就再未贏過你。”
楊飛絮聞言,雙眉一展,沉思半響。
聽得唰的一聲。
又聽得當的一聲,火光四濺。
只見童笠手拿著剛出鞘的刀,驚訝道:“你干什么?”
楊飛絮手握繡春刀,冷冷一笑:“我需要在頭身上找回一點信心。”
言罷,她便是揮刀一個縱劈。
“該死的,可真是好心沒好報。”
童笠不禁怒罵一句。
......
云霞觀。
自那日與郭淡談過之后,徐姑姑就再也沒有出過道觀,這些天她一直呆在一間小道房內,這間道房內沒有供奉著什么三清,老祖,只是供奉著一個靈位。
咚咚咚!
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徐姑姑的思緒,“居士,水已經燒好了。”
徐姑姑睜開眼來,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緩緩站起身來,望著那靈位,幽幽嘆道:“當年我犯下大錯,是恩師收留了我,若無恩師得教導,也就沒有今日的我,我本也想從此一心修道,但是...但是有些事我終究還是放不下,還望恩師能夠原諒我。”
站立少許,她才轉身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