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夢晹眉頭緊鎖,神色糾結道:“老夫是不是該去提醒一下郭淡。”
徐茂忙道:“老爺,這不好吧,哪有做父親去跟別人說自己女兒壞話的道理,這回讓郭淡笑話的。”
徐夢晹嘆了口氣,感慨道:“榮兒雖然性子頑劣,不學無術,在外總是惹麻煩,但那都是小事,無傷大雅,有時候,老夫真是寧可那不孝女跟榮兒一樣。”
他當然不是為郭淡著想,他是害怕徐姑姑跟郭淡湊在一塊,搞出什么大事來,連累他們徐家,這倆家伙惹事的本事還真是伯仲之間啊!
不過這回徐夢晹還真是誤會了徐姑姑,此時與方逢時坐在云霞觀后面亭臺的徐姑姑可也是一頭霧水。
“建辦私學院?”
徐姑姑驚詫道。
方逢時道:“居士難道不知?”
徐姑姑搖搖頭,道:“郭淡從未跟我提及過此事。”
方逢時撫須笑道:“看來郭淡還是防著居士一手。”
徐姑姑苦笑道:“他倒是沒有隱瞞這一點,倘若他對我推心置腹,那我倒會感到警惕。”
方逢時又問道:“那不知居士可否猜出其中意圖?”
徐姑姑蹙眉思忖半響,道:“郭淡能夠得到陛下的賞識,原因無它,就是因為他會賺錢,他也不懂官場之事,故此不管他做什么,一定是為了錢。”
方逢時聽得卻很是納悶,道:“可是建辦學院,能賺什么錢?況且他不過一個小小童生,以他的學識,他辦得了這學院嗎?”
“這我暫時也想不明白。”
徐姑姑螓首輕搖。
方逢時突然道:“看來居士的計劃要落空了。”
徐姑姑微微一怔,搖頭笑道:“可不見得,若不解決藩王問題,別說他很難從中謀利,他甚至那龐大的稅入都難以負擔,我不相信建辦學院能夠給他帶來那么豐厚的利潤。”
方逢時撫須沉吟片刻,呵呵笑道:“不管怎么說,那小子可比居士想象中的要更難對付啊!”
“如果他只是一般的庸人,那我也不會找上他。”說著,徐姑姑嘴角微微上揚,笑道:“況且由商人來建辦學院,可能會有驚喜。”
方逢時好奇道:“此話怎講?”
徐姑姑道:“紙店賣得是紙,酒樓賣得是酒菜,如果將學院當成一樁買賣來做,那敢問尚書大人,學院賣得是什么?”
方逢時稍一沉吟,突然雙目一睜道:“人才。”
徐姑姑點點頭,道:“不管是賣紙,還是賣酒菜,若想以此賺錢,必定要有其獨到之處,客人才會上他們店買,若郭淡真想以學院賺錢,他必須要培養出不少人令人信服得人才來,如此才會生意興隆,這人才多,對于國家應該不算是壞事吧。”
方逢時稍稍點頭,道:“聽居士這么一說,老朽還真是有些期待啊。”
......
寇家。
“原來夫君指的賺錢法子,就是建辦學院?”
寇涴紗恍然大悟的看著郭淡。
郭淡笑著點點頭,道:“這真是多虧夫人,正是夫人哪句‘人人都望子成材,光宗耀祖’提醒了我,既然人人都需要,怎可能不掙錢。恰好他們這回什么都限制我,唯獨開這學院他們是限制不了的,他們要是限制我的話,無異于自掘墳墓,我不辦學院,無關痛癢,可他們失去這些,那真是自斷雙臂。”
寇涴紗搖搖頭道:“夫君有所不知,這學院可是掙不了什么錢,如江南那些名士建辦的學員,其意不在掙錢......。”
“他們倒是想掙,但他們有這本事嗎?”
郭淡一臉不屑,又呵呵道:“這學院能不能掙錢,還得看在誰手里,在那些迂腐的文人手里,他們也就只會吹吹牛,標新立異,博人眼球,但是在我手里,這就是天底下最賺錢的買賣。”
說到這里,他又搖搖頭道:“其實說他們那是學院,我都覺得有些抬舉了他們,京城的一些學院我也去看過,那算是什么學院,那只不過是充滿筆墨味的收容所罷了。我要讓他們知道,什么才是真正的學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