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誠接著又道:“陛下也是想將此當做一次嘗試,雖然天津衛就在北京腳下,但可也從來沒有親王在這種荒涼之地就藩,如果此番成功的話,那么將來再陸續做出一些改變。”
這.....!
申時行他們不禁相視一眼。
如果潞王都在這種地方就藩,那么其他藩王......。
這倒還真是可以試試。
張誠見他們有些心動,趕緊趁熱打鐵道:“各位,這已經陛下能夠做出最大的妥協,太后那邊也已經答應,雖然那里比較荒涼,但畢竟離北京近,有什么事還能夠照應一下,要是去嶺南得話,要有個三長兩短,想要照應,可都鞭長莫及。陛下已經說了,如果你們這都不答應,那就別談了。”
申時行道:“如果這塊地真如內相所言,那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咱家有必要騙你們嗎?”
張誠哼了一聲,但他心里明白,申時行玩得只是拖延之計,這事他們不可能馬上答應,于是揮手道:“行了,你們去打聽打聽吧,真是的。”
等到會議結束,張誠離開之后,申時行突然叫住準備離開得郭淡,問道:“郭淡,這是你出的主意吧?”
郭淡垂頭喪氣道:“不錯,這個折中想法,的確是我出的,但是具體哪里,可不是我決定的,我甚至連漁陽港在哪里都不知道。”
說著,他苦笑一聲:“我倒是不想出這主意,我是什么都沒有干,可是各位大人認為是我的錯,而陛下也認為是我的錯,我都好些天沒有睡好了,我也真不知道是招誰惹誰,我讓衛輝府變得那么繁榮,可也沒有人夸我幾句,誰讓我是一個商人,除了金錢之后,我什么都不能獲得。若是首輔大人沒有別的事,草民就先告辭了。”
申時行稍稍點了下頭。
“草民告辭。”
郭淡離開之后,王家屏嘆道:“這事他確實是無辜的。”
李植哼道:“他無辜?若非他承包這里,承包那里,哪會有這么多事。”
王家屏擺擺手道:“話也不能這么說,若無他,可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喪命,更別說如今衛輝府還向朝廷繳納足夠的稅。”
李植倒也不敢跟王家屏爭,畢竟王家屏如今成為皇長子之師,威望非常高,于是向申時行問道:“申首輔以為如何?”
申時行道:“我倒是覺得可以考慮,雖然是在北直隸,但也不用劃分田地和人丁給潞王府,這錢都是從衛輝府撥過來的,倒不會引起什么禍亂。主要還是,這開了一個先例,若是成功的話,今后都可以這么安排,給予藩王該有的待遇,但同時避免因就藩而擾民,可不能再出現如衛輝府那種情況,朝廷都已經撥了不少錢,結果還引起衛輝府的動亂。”
王家屏、王錫爵他們紛紛點頭。
李植道:“首輔大人倒是提醒了下官,正因為衛輝府之前出現過危機,故此下官私以為這改藩風險非常大,如今百姓都以為潞王府一事已已經塵埃落定,如今又突然改藩,這畢竟會引起百姓的恐慌,倘若再出現類似的事,后果不堪設想呀。”
申時行點點頭,道:“你說得也有道理,但是陛下的態度的已經非常明確,并且也做出很大的妥協,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,可能什么都得不到,且會激怒陛下和太后。”
關鍵還是李太后,這個女人雖然已經許久沒有露面,但大臣們都知道她是不能得罪的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