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那天津口音的人,頓時轉憂為喜,“此話當真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“哎呦!這可真是大喜事啊!”
“我這都羨慕你,郭淡所到之處,別說你們商人,就連普通百姓都能賺得盆滿缽滿,這回你們天津衛可是要發達了。”
“呵呵...我本還想來京城做買賣,如今看來,這事可得緩一緩,要郭淡真去了天津衛,那我就不來京城了。”
......
申時行、王錫爵不禁相覷一眼,眼中盡是尷尬,二人不露聲色往三樓行去。
王錫爵郁悶道:“申兄,看來咱們也不需要多做解釋,就告訴他們由郭淡承包就行了。”
申時行苦笑地點點頭,道:“真沒有想到,郭淡在民間已經擁有如此名望。”
王錫爵嘆道:“關于此事,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,為什么很多事在我們看來,是非常困難的,但是落在郭淡手里,卻總能輕而易舉得解決,難道我們這幾十年的書都白讀了么。”
申時行也沒弄明白,這的確令人很費解。
而他們所不知的是,就在金玉樓后面的梁園,也有著兩個人在議論此事。
這二人正是方逢時和徐姑姑。
“改藩天津?”
徐姑姑極其詫異道。
方逢時點點頭,道:“此事剛剛決定下來的,并且改藩一事,全由郭淡來負責,雖然據老朽所知,郭淡是為了避免潞王去衛輝府就藩,打亂他在衛輝府的安排,才被迫出錢讓潞王改藩。
但是他在其中提出了一個建議,就是讓藩王去荒涼之地就藩,而潞王這回改藩的地點就是天津衛的漁陽港,那里是一個荒無人煙海灣。老朽還記得當初居士曾提到過,郭淡必須要解決藩王問題,甚至可能已有解決之法,你看這事......。”
“不瞞方尚書,我至今都認為郭淡一定會去解決藩王問題,否則的話,他是絕不可能答應,不但滿足所有藩王宗室的待遇,還與那些藩王宗室平分稅收利潤,這里面是一定是大有文章。”
徐姑姑思索一會兒,但并未有太多的頭緒,于是又向方逢時問道:“不知方尚書如何看此事?”
方逢時道:“關于這漁陽港,老夫是仔細打聽過,除了臨海之外,沒有什么稀奇的,天津鹽場也不在那邊,毫無利益可圖,老夫以為郭淡會不會是希望借此出海?”
“出海?”
徐姑姑美目一睜,腦中突然閃過一個金發碧眼的面孔,道:“弗朗機人。”
方逢時錯愕道:“什么弗朗機人?”
徐姑姑微微一怔,笑道:“方尚書料想得應該沒有錯,郭淡極有可能是打算出海,開展海外貿易,這里面可是有著巨大的利潤,可是目前我大明只有月港是被允許進行進行海外貿易的,但是月港離衛輝府太遠,而天津不但臨海,而且是運河得中轉地,河道是四通八達,如果郭淡想要開展海外貿易,那么天津就是最佳的地點。”
方逢時又問道:“那么他到底是為了出海,還是為了解決藩王問題?”
“他必須要解決藩王問題。荒涼之地?”徐姑姑微微蹙眉,思索好一會兒,突然道:“您說他會不會想將藩王安置在海外去,要開展海外貿易,海外的島嶼可是非常重要。”
正當這時,一個仆從走了過來,遞給徐姑姑一封信函,“居士,這是剛剛從衛輝府送來的信函。”
“衛輝府?”
徐姑姑接過信函來,并未打開看,笑道:“想不到他們這么快就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