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一年輕人走出來道:“你昨日說得那些話,早已被人一一駁斥,你根本就是在妖言惑眾,以此來欺世盜名。”
眾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他們。
李銘又朗聲道:“各位都讀得是圣賢之書,既然圣人提出修身、治國、平天下,又豈會沒有治國、平天下之論,只不過我們中有些人尚未學到,故而被郭淡蒙騙,而關于治國、平天下之論,南京學府將會專門用儒家經典來講解。”
郭淡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,哎呦,這小子有推銷的天分,這廣告打得是行云流水啊!
李銘見郭淡看著他,又哼道:“你休要自鳴得意,其實昨日許多德高望重的前輩都對你的言論嗤之以鼻,只不過他們不屑于與你一個商人爭論,你若不服,我可代他們與你論論。”
“他們是對的。”
郭淡點點頭,道:“我又不是搞學問得人,他們與我論,那豈不是雞同鴨講,對牛彈琴,我也不會與他們辯論什么,我建辦士學院,不是為了與他們分個高低,我是商人,我只是針對當今圣上的需求來建辦的士學院,至于這好壞么?”
他環目四顧,笑道:“我相信各位也都不是傻子,這么容易就受騙,這是好是壞,還是要親身經歷一番才知,這就好比去店里買東西,也得貨比三家,且這最好得未必最適合自己。我們的入學考試,也是讓你們了解士學院建辦的初衷是什么,這是一個相互了解的過程。
如果大家不想來士學院,那就不來唄,我也沒有強求各位,也許某些人會強求你們的,但絕不是我郭淡,大家都知道,我郭淡做買賣向來講究你情我愿。”
眾人紛紛點頭,覺得郭淡說得很要道理,我們又不是傻子,這好與壞都分不清。
李銘急切道:“你分明就是混淆視聽,你都不敢直視你昨日那番言論。”
他今兒就來駁斥郭淡的那番言論,哪知郭淡不跟他論,這令他很郁悶。
“這有什么不敢,我都做了大會記錄,交給姜給事,姜給事到時還會呈給朝廷,這是非對錯,陛下和朝廷大臣們自有論斷,至于別人怎么說,我是一概都不會回應,畢竟我現在負擔著四個州府的稅入,有著數百萬兩之多,可不是那些成天沒事干,就只知道紙上談兵的人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諷刺那些名士、隱士閑得蛋疼,成天無所事事,就會與這個爭,與那個爭。
郭淡也懶得與其廢話,又朗聲道:“各位,我再重申一遍,我可沒有借我承包開封府來要挾各位上士學院讀書,我只是給大家提供一個選擇,至于各位要上哪里念書,還是要看自己需要的是什么。
不過我相信,每一次考試都是一次經歷,不管成功或者失敗,不管大家是否來士學院就讀,都會受益匪淺。我還有事要忙,就先告辭了。”
他微微頷首,然后轉身便回得院中。
李銘可是不肯罷休,立刻道:“各位,此人分明就是心虛,倘若他真是對的,那他為何不敢與我論。”
但是郭淡根本不理他,回府衙去了。
而在場的人也不太敢得罪李銘。
一人笑道:“李兄說得是,故此我們非得去考一考,且看看他這葫蘆里面賣得是什么藥。”
“說得是。他說得是神乎其神,這錄取率與科舉相當,我非得見識見識。”
“倘若我們不去考,那他指不定又會說我們怕考不上。”
“反正考上也不是非得要上士學院讀書。”
......
大家都是文人,都能說會道。
李銘是啞口無言,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家報名。
......
“看來你此番考試并非是只是入學考試那般簡單?”
一直在門內觀望得徐姑姑,見得郭淡回來,便是笑道。
她如今完全不信任郭淡,這家伙一肚子鬼主意,令人防不勝防。
郭淡低聲道:“這只是為了報刊打掩護而已。”
徐姑姑眼中卻閃爍著一絲狐疑之色,試探道:“不知你的考題是什么?”
郭淡低聲道:“這考題我都還未確定下來。”
“還未確定?”
“對啊!”
郭淡點點頭道:“隨便考考,擾亂他們的視線,關鍵還是在報刊,可惜印刷報刊是需要時日的,這一時半會出不來。”
徐姑姑莞爾一笑,心里卻道,看來此番考試,絕非那么簡單。
......
而那邊李銘見未能攔住大家報名,便立刻回去向蘇煦匯報。
“談賢弟,你這么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