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淡雙眉一軒:“你這么一說,倒還真有一點像似。”
徐姑姑道:“而每個人主張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,你以為他開學院的錢是哪來的?那可都是江南的富商給予他的,可那些富商為什么要給他錢,那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不反對重商主義,不但如此,他還堅決反對朝廷征收商稅,主張農商并重,否則的話,他當初來到這里,也就不會先與你會面,如崔有禮等人就不屑于與你交談。他渴望向朝中輸送人才,其目的就是宣揚他的主張,這也是文人的至高追求。”
這蘇煦與郭淡一直以來,可都沒有正面沖突。
不像梁闍、崔有禮他們,就是打心里看不起商人。
當然,這個重商主義和資本思想,那還是兩回事,可不能混為一談。
只是因為江南商業發達,商人也形成一股小勢力,其實許多大臣、大學士可都是出身商人家庭,他們當然也不會太抵觸商業,他們覺得農商皆為本。
而且他們也是以儒家思想來解釋得,認為商人也是百姓,不是奴隸,理應也受到仁愛,不能說朝廷一沒錢,就專門去掠奪小商人的錢。
而資本思想,就是以資本為主導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郭淡點點頭,又問道:“那居士認為我該不該與他合作?”
徐姑姑微笑道:“想必你心中已有打算。”
郭淡愣了下,旋即笑道:“我誠心誠意邀居士來牙行,是因為我需要居士的幫助,或者說指點,而不是請居士來看我如何裝逼的,畢竟我又不是要追求居士。”
徐姑姑微微瞪他一眼。
“抱歉,抱歉,居士莫要跟我一般見識。”郭淡趕忙認錯。
徐姑姑定了定心神,道:“就目前的局勢,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?”
“是呀!我好像并沒有太多的選擇。”郭淡不禁苦笑一聲。
徐姑姑道:“不過我以為,蘇煦愿意與你合作,那是因為他有把握取得主導權,如果你無法掌控一切,那你現在做的一切,就可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說,目前跟他合作,是你最好的選擇,但是你也要防范于未然,這一不留神,就可能被蘇煦給吞了。
郭淡好奇道:“居士認為我能扛得住嗎?”
徐姑姑道:“誰知道你藏了多少手段。”
郭淡哈哈一笑,道:“下回我一定低調一點,免得居士以為我無所不能,其實就目前為止,這只是一樁買賣,我還是在干我最擅長做的事。”
徐姑姑道:“將來亦可。”
郭淡不禁眼中一亮:“對呀!教育方面,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,我也不可能天天待在這里跟他耗,但是教育是需要花錢的,我也可以直搗黃龍,控制住他背后的金主,這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。”
徐姑姑瞧了眼郭淡,道:“看來你對此很有把握,或許你早就在為此做準備。”
郭淡一怔,心知已被她看出貓膩來,若再強行隱瞞,只會令她妄自揣測,索性坦誠道:“也不瞞居士,江南乃是我必爭之地,畢竟江南控制著大量的原料,我必須滲透進去。”
徐姑姑道:“可是南京的地位舉足輕重,可不是開封能比得,那邊也是藏龍臥虎,你想要涉足其中,可非易事啊!”
“每件事都不容易。”郭淡笑著搖搖頭。
這句話姜應鱗絕對是舉雙手贊成,他來這里之前,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這種地步,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向著那邊的,他覺得郭淡說得也不無道理,但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幫著郭淡說話。
故此他選擇絕對中立得立場,在這期間,他幾乎就是一個啞巴,但這也令他更好的執行監督得職責,他將這里一切都如實匯報朝廷。
當“滅蛋大會”的記錄,傳到京城,頓時引起軒然大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