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會變成這樣。”剛剛傷愈的楊銘深,真是氣得只拍桌子。
他感覺郭淡已經站在他們頭上撒尿。
李植道:“這么下去的話,用不了多久,將來朝廷的公文,告示也都必須去求五條槍來印刷,他們若是不答應,咱們是連公文都發不出。”
這就夸張了,公文又不是很多,手抄本到底比印刷的還是要好。
楊銘深突然明白李植得用意,立刻向申時行道:“首輔大人,李御史,這么下去可是不行,如今的五條槍可以一夜之間,將他們的印刷刊物,遍布整個京畿地,而郭淡心術不正,萬一他傳播一些有害得思想,這可能會釀成大禍呀!下官以為,朝廷應該及時控制住五條槍。”
“這怎么行。”
王家屏道:“如今五條槍并未犯任何過錯,朝廷這么做與強盜何異?”
李植立刻道:“衛輝府的五條槍印刷大量的春宮圖,這算不算過錯?”
話音剛落,就聽得外面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,“哎呦!倘若印刷春宮圖是過錯,那各位大人平時招妓作樂又算是什么呢?”
只見張誠走了進來。
眼中都透著殺氣。
他娘的,咱家好不容易吃回螃蟹,你們竟然要收歸國有,咱家那就要跟你們拼命。
他直接就說大臣招妓。
可見他有多么生氣。
反正他是不可能招妓的。
楊銘深可不敢惹張誠,道:“內相,我們這做也只是為了社稷安定,我們要那五條槍作甚。”
“那也不能硬搶啊!”
張誠一屁股坐在申時行邊上,目光瞪就去了,哼道:“有能耐朝廷就印得比五條槍好,比不上人家,就硬搶,這是哪門子的說法,咱家倒要向你們請教請教。”
欺負不了一諾牙行,就欺負我的五條槍,我身上唯一的一桿槍已經被奪走了,好不容易得到五條槍五分之一股份,也算是一條槍,你們又要搶走。
申時行當然知道關小杰乃是五條槍的股東之一,點頭道:“內相言之有理,我也以為這問題不是出在五條槍,而是出在朝廷,以前朝廷的印刷技術可是天下最好的,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。”
張誠點頭道:“申首輔說得在理呀。”
這時,宋纁邊上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官員便道:“其實五條槍里面有很多印刷匠原本都在朝廷做事。”
此人正是工部尚書石星。
李植當即質問道:“石尚書,既然你是知情得,為何不去制止?”
石星立刻道:“我沒法制止,因為五條槍給予的工錢是朝廷給予的十倍,甚至于二十倍,換成是任何人,都會去五條槍。既然說起這事,那我就再多說一句。
自從郭淡拿下朝廷火器的訂單之后,各地火器制造局立刻就有幾十名工匠跑去衛輝府幫郭淡干活,郭淡在開封府治理河道,別說工匠,光我們工部就走了十二個刀筆吏。”
說起這事,還真的要非常感謝張居正,以前很多工匠幫朝廷做事,那是服役,是屬于義務,不是工作,是張居正統一賦役,工匠交錢就可以不去。
五條槍給這么高的酬勞,那點點稅,可真是沒放在眼里。
有些工匠是不能離開的,他們都不惜拿出自己的積蓄賄賂官吏,只為脫身。
他們都覺得五條槍的工匠那么垃圾,都能拿這么多錢,我手藝比他們好得多,憑什么只拿他們十分之一的錢。
宋纁道:“我們戶部的賬房也走了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