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涴紗步履生風地來到郭淡的辦公室,將兩份賬目往桌上一放,“你猜近三個月,哪個五條槍的收益最高。”
郭淡笑道:“當然是開封府,這還用說。”
寇涴紗一愣,道:“你如何得知?”
郭淡拿起桌上的賬目來,笑道:“開封府那么多私學院一塊印刷課本、報刊,而且就在附近,量大、時日短、成本低,效率高,這誰比得了。”
寇涴紗輕輕點了下頭,道:“以這種趨勢來看,京城和衛輝府的五條槍是難以超越開封府。”
“這是一定的。不過。”郭淡笑道:“利潤的話,還是衛輝府的最高。”
寇涴紗輕輕哼道:“但那是因為.......!”
“因為什么?”郭淡嘻嘻笑道。
寇涴紗給了他一個白眼,“你自個心里明白。”
郭淡笑道:“這是人性,買賣人當以律法為基,人性為主,道德為輔,這個順序要是亂了,可就會出問題的。”
寇涴紗道:“但是我們不缺這點錢。”
郭淡道:“這不是一點錢,如果沒有春宮畫,五條槍必定不值五十萬兩,這方面的收入穩定,且利潤高,除非朝廷嚴禁一切的春宮畫,否則的話......。”
“咚咚咚!”
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郭淡的話。
“郭淡,你在嗎?”
是徐姑姑的聲音。
不待郭淡開口,寇涴紗已經起身走上前,將門打開來,“大姐姐。”
“涴紗!”
徐姑姑點點頭,來到屋內,又向郭淡道:“外面那些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嗎?”
郭淡一臉錯愕道:“什么消息?”
“鹽稅改革。”
“鹽稅?”
郭淡愣了下,旋即搖搖頭道:“當然不是。我為什么要放這個消息出去?”
“不是你?”
徐姑姑稍稍一瞥,見他真不像似是在撒謊,道:“外面突然傳言,內閣要針對鹽稅改革,但如果內閣真的打算這么做,那么你便可高枕無憂,他們立刻就內斗起來。”
“你說什么?他們內斗?”郭淡倏然起身,一臉慌張地說道。
徐姑姑詫異道:“你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?”
“我...我怎么會高興,這事情出了變化,不見得我就能置身事外。”郭淡哼了一聲,又好奇道:“為什么一個鹽稅就能夠讓他們內斗起來?”
寇涴紗道:“夫君,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?如今把持鹽利得都是朝中權貴,或者大太監,以及地方豪紳,若要針對鹽稅改革,這些人都會反對的。”
操!沒有想到他們這么容易就飄了,可真是爛泥扶不上墻,還指望你們助我一臂之力。郭淡一屁股坐了下去,嘴上卻笑道:“原來是這么回事,那我無所謂,這鹽稅跟我毫無關系,怎么也扯不到我身上來。”
寇涴紗道:“多少還是會有些關系的,因為每回朝廷增加鹽稅,那么鹽商必然抬高鹽價,到頭來還是百姓受苦。”
郭淡忙道:“我們也是百姓,那趕緊讓人買點鹽回來吧。”
寇涴紗抿唇一笑:“夫君請放心,就算是貴一點,我們家也吃得上的。”
徐姑姑道:“就連涴紗都知道這個道理,他們沒有道理不知道。”
郭淡問道:“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徐姑姑搖搖頭道:“暫時我也不清楚。”
寇涴紗說得一點沒錯,百姓聽說朝廷又要改革鹽稅,頓時就是一片罵娘之聲,就知道會這樣,干得都是一些什么狗屁事,幸虧有郭淡兜底,趕緊來吧,挨過這一陣劇痛就好了。
民間反應都是如此之大,朝中就更加不用多說。
朝中的大臣、權貴、大太監、武將,聞此消息,這還得了,這不像似是對付郭淡,像似要對付我們,不少人就去找內閣問個明白。
“二位大學士,不是說改革關稅嗎?怎么又扯到鹽稅上面去了,你們內閣到底想干什么?”張元功非常激動地質問道。
王家屏見他們來勢洶洶,這心里也窩火,你們把持著鹽利,卻一點稅都不愿意交,還有來質問我們,眉頭一皺,“關于鹽稅......!”
王錫爵搶先道:“關于鹽稅一事,我們也是剛剛聽說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