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笠木訥地點點頭,又狐疑地瞧了眼郭淡。
楊飛絮徹底暴怒了,“你們是在戲弄我么?”
“哪有。”
郭淡道:“我們是認真得呀!這不聽你的,你也發火,聽你的,你也發火,你可真是講道理呀!”
這番敷衍得腔調,楊飛絮自然不會相信,而且她跟在郭淡身邊多日,也知道這人得性格,她瞟了瞟童笠,道:“頭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?”
童笠瞧了眼郭淡,輕咳一聲:“郭淡,你口才好,你來說吧。”
“我擦!”
郭淡道:“就憑你這句話,你的口才是絕不亞于我呀!”
楊飛絮手中的繡春刀已經發出憤怒得低吟聲。
郭淡瞪了童笠一眼,然后才向楊飛絮道:“我知道你所追求得是重鑄錦衣衛昔日得榮耀,而在我看來可以打著這個旗號,但是沒有必要真的那么做,我也不會將精力浪費在這上面,因為這是沒有任何意義,也根本就不值得。”
楊飛絮聞言,震驚之余又感到一頭霧水,因為一直以來,郭淡都是非常支持錦衣衛的,他也認為這么做,是可以有效地分裂廠衛,但如今卻又說毫無意義,不禁看向童笠。
童笠訕訕道:“三姐,你身上這套衣服其實比飛魚服更加適合你。”
郭淡得意洋洋道:“當然,這可是我選的。”
楊飛絮雙目迸射出兩道憤怒的目光。
兩個男人瑟瑟發抖中.......。
郭淡咳得一聲道:“我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,而是怕你無法接受,就好像現在這樣,抖得這么厲害。”
“我最不接受得就是欺騙,尤其是我一直以來都非常相信得人。”
楊飛絮狠狠瞪向童笠。
童笠嘆道:“對不起,但是他說得確實有道理,有些事是難以挽回得。”
楊飛絮又看向郭淡,道:“我也想聽聽你的高見。”
“高見就談不上,這只是一個普通得事實。”
郭淡道:“錦衣衛已經存在了近兩百年之久,其內部的一切都已經固化、腐朽,就如同年邁得老人,我為什么要在這么一個老人身上花錢,別說是你,哪怕是我夫人堅持,我也不會這么做的,因為這是一種非常不理性的堅持。
拯救一個老人所用的成本和效果是遠不如培養一個年輕人。也許在你眼中,錦衣衛是無比神圣的,是擁有各種榮耀,但是在我眼中,錦衣衛卻是一文不值,我不會為這些不理性得堅持付錢。”
楊飛絮當然不會強求郭淡堅持她所堅持的,但她一直都認為她的堅持與郭淡的利益是不謀而合的,問道:“那你們現在在干什么?”
郭淡道:“這只是一個幌子,一個讓東廠相信我們的目的是分裂廠衛的幌子。你應該還記得,當初我從山西回衛輝府時,曾在兩地得邊界與童千戶有過一次詳談。
在當時,我們都認為,東廠與錦衣衛的關系是錯綜復雜,同時還涉及到陛下,以及錦衣衛內部也存在諸多問題,恐怕窮盡畢生之力,也難以改變這一切。”
童笠提醒道:“郭淡,你可能記得有些不清楚,是你這么認為,我只是被你說服的。”
“......!”
你有點出息好不。郭淡一翻白眼,無奈地點頭道:“是是是,是我這么認為的,我甚至認為分裂錦衣衛是可以削弱東廠,但不足以抗衡東廠。”
楊飛絮道:“但是沒有錦衣衛的幫助,你更加無法抗衡東廠。”
“可不見得。”
郭淡笑道:“作為情報部門,誰能控制最有價值的消息,那么誰就是真正得老大,而并不是比人多,比誰得官大,一旦我們控制住陛下最想得知得消息,那么陛下必然會更加親睞我們。”
楊飛絮微微蹙眉,道:“但是最有價值的消息,不是都被東廠控制著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