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個人與他的想法一樣,這個人就是柳承變。
“爺爺,郭淡這回不會玩火**吧?”
柳宗成瞧了柳承變一眼。
柳承變繼續道:“據衛輝府傳來的消息,如今衛輝府的情況已經非常不妙,他們與外地得貿易在持續下降,其中糧食和原料的進口也都在下降,再加上整個南直隸都在鼓勵商人回家做買賣。這種種的一切,對郭淡都非常不利。”
柳宗成嘆了口氣道:“這恰恰是爺爺最為擔心得事。”
柳承變道:“爺爺不是更希望郭淡失敗嗎?”
柳宗成點點頭,道:“話雖如此,但是爺爺之所以選擇與郭淡合作,不是賭郭淡失敗,而是因為即便郭淡成功,我們依然能夠控制官牙,可是新關稅法若對衛輝府百害而無一利,那么郭淡又怎會容得下新關稅法?”
柳承變心中一凜。
張鯨就希望變成一個零和游戲,兩邊斗得是魚死網破,反正他們東廠置身事外,而柳家恰恰就不希望變成零和游戲,因為這風險太大了,他喜歡見得是慢性死亡。
而李植、黃大效這一派勢力,就希望郭淡趕緊趴下,咱們內部再好好算算賬。
王錫爵、王家屏就希望郭淡就維持現狀,郭淡以要死不死的狀態跟他們僵持下去。
他們雖然干得是同一件事,但其實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。
而衛輝府的商人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他們是越發的焦慮、失望和恐慌。
雖然吉貴去大名府將過關一事給解決了,雖然還是比以前慢許多,但至少大家心里有數,自己貨物什么時候能夠出去,但這一點不足以打消大家的疑慮。
因為他們在調整,其它州府也在調整,環境在變,那些知府已經漸漸形成一個共識,就是衛輝府把他們的商稅都給搶走了,他們多多少少也在使一些手段在阻礙當地商人與衛輝府來往。
不過他們也只能宣傳宣傳,可不敢動用權力來對付衛輝府。
紡織作坊。
“秦兄。”
“喲!是胡四哥。”
秦莊趕忙起身向胡淵拱拱手,“今兒怎么有空上我這來。”
“我剛好經過這里,故此進來看看。”胡淵左右看了看,小聲道:“秦兄,這都什么時候了,你這作坊怎還在加緊趕工。”
“這......!”
秦莊稍稍顯得有些猶豫,突然問道:“我聽說你的皮革作坊也在加緊趕工。”
此話一出,二人目光一對。
“是不是郭淡......?”
“讓你降低成本。”
“賣不出算他的。”
“還說不要告訴別人。”
這二人一人一句,頓時就傻眼了。
“這...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也不清楚呀!是郭淡讓我這么干的,而且那邊蒙古人又不受限制,那皮革還是一批一批往這里送。可我聽說江南那邊少有運送絲綢過來。”
“江南那邊是少了一些,但江南那邊主要是好的絲綢,而郭淡讓我將次的和好的混在一起,我這也不缺絲。”
“可是現在行情不太好,生產了這么多,賣不出去怎么辦?我倉庫已經積累了不少貨,故而今日才上你這里看看。”
“我又何嘗不是,這行情是一日不一日,不過......郭淡都說了,賣不出算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