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上面對此放任自由,這就導致整個江南的富商、大地主完全沒有壓力,他們開始煽動百姓、小商人,以及整個士林,一塊抨擊新關稅法。
而江南的聲音,對于朝廷的影響那可是非常大的。
言官們開始站出來表演,你們看,你們看,可不是我們故意針對內閣,這天下百姓都反對,這能是一個好政策嗎?
他們開始強烈要求皇帝召開朝會,商議此事,不然的話,這天下將會大亂。
這其實也是封建社會不太喜歡商業的原因,聯動性太強,一個地方出問題,就牽連甚廣,不太好控制。
王錫爵是內憂外患,如果此時召開朝會,他是必敗無疑。
首先,他認為萬歷可能也是反新關稅法得,因為這傷及到衛輝府的權益,故此萬歷才一直都不出來。
其次,就算皇帝不是這樣想的,皇帝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,雖然歷史上萬歷干過這種事,但那是為了他的利益,他當然可以不要臉,為了王錫爵,呵呵,那就沒有這個必要。
申時行也知道王錫爵快要山窮水盡,再不站出來,那就真完了。
不過他也真佩服萬歷,外面都鬧成這樣,你丫還待得住,你就不怕失控嗎?
肥宅!
你夠狠!
今日夜里,申時行終于求見萬歷。
萬歷也是破天荒地接見了申時行。
對此申時行并未感到絲毫意外。
當萬歷出現在武英殿時,那可真是精神氣爽,肥肥的臉頰是白里透著紅,一雙小眼睛那是如夜空中的星星,閃閃發亮。
話都不用說,申時行就知道,萬歷這期間過得是多么滋潤。
“愛卿急于見朕是為何事?”
萬歷是一本正經地問道。
皇帝興趣高,申時行也只能陪著演,作揖道:“回稟陛下,老臣今日求見,主要還是為了那新關稅法一事。”
萬歷神色一變,握拳托腮,露出苦惱之色。
反正就是不太想談這事。
頭疼得緊!
申時行只能繼續言道:“陛下,自新關稅法頒布以來,肅清運河,造福百姓,還我大明一個朗朗乾坤,但朝中許多大臣只為一己私利,不但故意破壞新法,且誣蔑那些正直的官員,其心可誅也。”
萬歷擠出一絲笑意來,“愛卿,雖然朕身居宮中,但外面的事,也是知道一些得,可不僅僅是朝中大臣反對新關稅法,就連百姓也都反對。”
申時行雖毫無證據,但也理直氣壯道:“那都是有人在背后慫恿所致,就如同上回臨清鈔關發生的事,我們已經找到足夠證據,證明那些珠寶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那艘船上,可見他們是故意借陛下之名,來陷害唐文獻,此乃大逆不道之罪。”
萬歷道:“此案朕一直都有在關注,之所以沒有急于判決,主要是因為朕以為兩邊都有過錯,唐文獻雖有可能是被人陷害,但他若不那么霸道,自以為是,目中無人,也不至于鬧成這樣。
漕運方面也有難處,一直以來鈔關都不查漕運,如今漕運的船只突然也要接受檢查,他們難免也會有些抵觸情緒,朕也是非常理解得,你們內閣還是有些急于求成,這事啊!你們應當先與漕運溝通。”
申時行能說什么。
之前溝通得非常順利,是他們臨時倒戈相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