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!”
郭淡笑道:“也就是說,橫也是死,豎也是死,那就沒得玩了。”
徐姑姑道:“我覺得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,而不是在這里自怨自艾,隨著你的財富越來越多,涉及的事越來越多,你的責任和麻煩也將會隨之變大,這是你將來必然要面對的。”
“不錯!天無絕人之路,一定還有其它的辦法。”郭淡點點頭道。
其實他非常認同徐姑姑的說法,似強非強,將起未起,他是很有錢,但這錢又不足以令他獲得權力,其實資本家最后的那段路,肯定還是涉政的,只不過是政治為經濟服務,經濟再反饋政治。
但問題就是,他還沒有達到那個地步,現在這時候是他最虛弱的時候。
人家也不傻,你都承包四個州府,我們怎么可能還當你一個任人魚肉的商人。
如今整個官僚集團和利益集團,都在想方設法圍剿郭淡,這就是為什么衛輝府、開封府發生水患,他們比誰都高興,因為他們覺得平時要對付郭淡挺難得。
他們甚至都嘗試從買賣上向郭淡發起攻擊,比如說報刊,但是效果太慢,也遏制不住啊。
此時的郭淡處在一個三岔路口上,一步踏錯,可能就是萬劫不復之地。
還得慎重考慮,實在不行,就還是先拖過這一關,下回再說。
然而,王錫爵、王家屏的奏章,令整件事加速發酵。
他們兩個就是如實上報,要求萬歷嚴懲李維恩等一些官員,并且要求改革賑災制度。
這一下可徹底激怒了反對派,他們認為這是王錫爵在向他們宣戰。
其實也是。
因為王錫爵他們認為,這事如果顛倒黑白,那就只有一個結果,處死郭淡,否則的話,還怎么治理,什么臟水禍水都可以往郭淡身上潑。
只不過是王錫爵和王家屏兩個人,不是王錫爵一個人。
可是王家屏命好,有皇長子護體,而且王家屏從來就潔身自好,為人正直,從不拉幫結派,可你要不拉幫結派,光憑以德服人,那你就是無害的。
王錫爵不同,王錫爵可是有野心的,他一直都在尋求加強內閣權力,這回他又要改革。
賑災的預備倉那可是一塊肥肉,尤其是對于地方官府而言,雖然也不是很大,但是關稅之事,可還歷歷在目,你這左割一塊,右割一塊,誰受得了。
他們將火力都集中在王錫爵和申時行身上,你們兩個與郭淡狼狽為奸,陷害忠良。
申時行他們當然也是馬上給出反擊,可是他們卻呈現弱勢。
因為許多正直的官員也都被綁了進去,你申時行自己前面也都暗示了,這事要真如王錫爵他們所言,那我們官員的顏面何在。
這也就罷了,關鍵是河南道其它官員也紛紛上奏支持李維恩,沖在最前面的就是汝州,抨擊郭淡擾亂各州府賑災,有些就是睜著眼說瞎話,但也有些官員,說得還有那么幾分道理。
比如說,我們都在拼命維持糧價,你郭淡卻漲價,你還搞得這么好,那我們怎么跟百姓解釋,我到底是漲還是不漲,你不是成心擾亂我們的工作嗎?
這并不難理解,整個河南道,郭淡承包的州府發展這么好,他們都趕不上,那就是變相證明他們比較無能,那他們當然要反對郭淡。
這真的就是明朝版“指鹿為馬”。
如果他們不知真相,可能還不會這么激進,就是因為他們知道輸得太慘,那是決不能承認。
而他們的話,萬歷可不能無視。
河南道的官員都在邊上看著的,誰都沒有他們清楚整件事的過程。
這萬歷真的開始暈了。
而郭淡也在瑟瑟發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