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們也知道呂郎齋的意思,就是他們理應自己前去拜訪,就一封邀請函,太隨意了。
這倒不是說他們故意為之,只是他們都習慣于在陳樓開會,而且是宴請,當然也是他們出錢在最好的酒樓招待呂郎齋,但是呂郎齋偏要借題發揮,他們也沒有辦法。
“草民該死。”
這些富商們齊聲道。
“這一次就算了,但本官不希望再有下回。”
呂郎齋又問道:“本官如今公務繁忙,這宴席就免了,你們有什么事就趕緊說。”
這些大富商是左看右看,紛紛鼓勵對方,你來說。
呂郎齋皺眉道:“若是你們無事,那本官可就要回去了。”
最終周豐是硬著頭皮道:“大人,我們...草民,草民只是...只是想請教大人,有關商業方面,會不會做出什么調整,比如說以前的契約法,稅法,等等,這...這些會不會改。
草民沒有別得意思,草民也只是怕不清楚規則,到時延緩交稅,或者交少了,給...給大人您添麻煩。”
“原來是因為這事啊!”
呂郎齋冷冷一笑,道:“看來你們都認為自己已經不是我大明百姓,就連我大明的稅法和刑法,都記不得了。”
“草民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
呂郎齋哼道:“既然不敢,你們為何還有多此一問,刑法就是我大明的刑法,稅法就是大明的稅法,難道就連這個都要本官去貼告示嗎?”
“草民該死。”
“那倒罪不至死。”
呂郎齋突然氣勢一斂,又道:“你們都起來吧。”
周豐他們一愣,先偷偷瞄了眼呂郎齋,見他不是在說反話,這才齊聲道:“多謝大人饒命。”
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。
呂郎齋微笑道:“以前的事,本官都既往不咎,但若之后再犯,本官必將嚴懲不貸,本官希望你們能夠在衛輝府奉公守法,安分守己,好好做你們的買賣,其余的事,就不要多問,不要多管,你們都且好自為之吧。”
言罷,他便起身離開了。
但凡是官員,這大棒加紅棗的招數,都會用的。
其實呂郎齋也知道目前商人對于衛輝府的重要性,他可不會傻到立刻就將這些商人全部趕走,但是他必須要豎立自己的權威,也必須要壓制住這些大富商。
他先是給這些商人一個下馬威,震懾住他們,但最后也暗示這些商人,只要你們安分守己,那我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。
所以他回去之后,還是命人貼了告示。
告示上也并未否定郭淡所做的一切,他只是說郭淡來這里只是一個臨時性的調整,是不可能長久,最終還是要回到正軌上,我回來是理所當然的事,只是早晚得問題。
這也很有道理,郭淡再怎么也會死得,不可能永遠承包下去。
關于刑法,關于稅法,都還是回到以前。
但也在告示上暗示大家,不會強迫大家回到農村種地。
他以前就是搞經濟的,他也知道這一時半會是回不去的,目前衛輝府大量的土地都在地主手中,就算要回到小農社會,也得慢慢改變。
他預判這些商人就是為了賺錢,只要讓他們賺錢,他們也就不會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