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貴笑道:“行行行,既然你一口咬定那些人在這里,我也沒有辦法,你要派人去搜查,那就去吧,我也攔不住你,但我可沒有允許,到時你自己去向陛下交代吧。告辭。”
他拱手一禮,便轉身離開了。
待他走后,呂郎齋立刻向副手問道:“你真的確定他們都在里面?”
那副手遲疑道:“這...這我們當時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做,就沒有注意他們的行動,可是我們已經搜遍全城,以及封鎖所有出境得道路,唯獨以前的潞王府和一諾錢莊沒有去搜查。他們肯定就躲在這兩個地方的其中一個地方。”
呂郎齋納悶道:“以前的潞王府也就算了,一諾錢莊你們怎么也不敢去搜查,你現在帶人去,立刻查封郭淡在這里一切買賣。”
反正已經撕破臉,就不需要顧慮太多。
那副手郁悶道:“大人,我們已經派人去了,但是我們進不去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因為那里是有皇家禁衛把守。”
“皇家禁衛?”
呂郎齋不禁睜大雙眼。
“是的。”
那副手道:“根據方才那太監所言,因為當初四府的一諾錢莊是負責國家稅收和潞王府在這里的受益,而郭淡并沒有能力保護這些錢,故此陛下與郭淡達成協議,由陛下派人來守護這里。
如今陛下并未解除與一諾錢莊的契約,沒有陛下的手諭,我們的人根本無法進去。而且,我們剛剛調查所知,這衛輝府所有商人的錢全都存在一諾錢莊。”
這可都是真的,不是萬歷臨時派人過來的。
幾乎所有的一諾錢莊都有萬歷的人把手,朝中大臣也都知道這個事,原因就是那些錢都是萬歷的。
呂郎齋當即就傻眼了。
這他可就不敢派人去潞王府搜查,因為真不一定在里面,也有可能在一諾錢莊。
這人不見了,錢也搜不到。
關鍵這錢都存在一諾錢莊,那很明顯,大家都是支持郭淡的。
這特么可是醉了。
呂郎齋沒有辦法,只能以暴制暴,選擇強行回歸到小農社會,他立刻找來梁馗等一干大地主,讓他們將土地歸還給百姓,廢除當年簽訂下的土地租賃契約。
梁馗他們那些大地主真是笑了。
如今唯一沒有出問題的就是農業生產,這農業生產一旦休克,就真的醒不來了。
如果現在歸還土地給百姓的話,那么所有的雇農也會坐在你家門前,而且這水患問題可都還沒有得到徹底解決,番瓜不一定種得出來,尤其種植番瓜的技術團隊還都是郭淡的人,現在也已經不知蹤影。
現在讓百姓拿回土地,百姓可能還不干,鬼知道土地里面種得是什么,根據現在稅法而言,他們將土地拿回去,可就是要交稅的呀。
你確定要這么干,那我們也愿意。
這能夠少交很多稅,以及少支付工錢。
呂郎齋當即就慫了。
當我沒有說過。
而且這些大地主可不怕官員,你們還跟我們橫,回去之后,就立刻關閉大部分糧店,糧價立刻就上漲一錢。
當初是因為有周豐他們那些大富商進購糧食,再加上郭淡的要求,這糧價才能夠穩定住,如今好了,郭淡走了,周豐他們都也不見了,衛輝府還沒有走出水患的影響中,糧食缺乏,漲價也是應該的。
百姓失業!
糧價上漲!
物價上漲!
坐在府衙門口的百姓就更多了,他們一點都不怪辭退自己的東主。
你們不來之前,我們一切都很好,我還能夠嘲笑別的州府,你們這一來,輪到我們被嘲笑,況且秦莊他們給了一些貨物做賠償。
呂郎齋哭了,頓時向河南府、開封府求援。
然而,他并不知道的是,他看到的其實只是冰山一角。
開封府知府,如今可也是焦頭爛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