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只準他舔,不準我呻吟么?
你們真是可惡!
大臣們神情復雜地瞧了眼皇帝。
王錫爵問道:“周邊這么多政權,每天都有戰爭,我們能夠管得過來嗎?”
“大人的這個問題,恰恰就是我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。”
郭淡一笑,又道:“答案是不能?為什么?就是因為我們還沒有足夠強大的大炮,能夠將真理與和平推向周邊地區每個角落。但如果你們真的要追求儒家思想的至高奧義,就必須要握有強大的大炮,如此我們才有足夠的力量去制止殺戮與暴政,彌補當年孔孟二圣心中的遺憾。”
原來你指的是這個。
申時行、王錫爵心里是恍然大悟,這哪里是在講什么道理,這可是在講國策啊!
“可是...!”
“沒有什么可是!”
郭淡打斷了王家屏的話,道:“我知道大學士是想說,這大炮也有可能是邪惡的,也有可能是暴政,可縱觀天下,除我大明之外,還有誰能夠去伸張正義?或者說,這大炮握在誰手里,比握在我們手里,要更加令人放心。還是說,各位對于儒家思想,對于我中華文明,根本就沒有信心?”
群臣沉默。
這真是一個要命的問題啊!
誰敢否認啊!
話都讓你說了,你就繼續說下去吧。
郭淡長嘆一聲:“相信各位現在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憤怒了吧!你們漠視陛下捍衛仁義,捍衛正義,捍衛生命,這實在是令人感到心寒啊!就連我這個小人都看不下去了,有朝一日,你們若能見到孔孟二圣,可一定要說自己是道家中人,自己的所作所為,都是因為道家的推崇無為而治,那將是對孔孟二圣最大的安慰。”
你...你還是別說了吧!
這一番話下來,可真是酣暢淋漓,殺人誅心啊!
張鶴鳴、鄒永德等人臉紅的簡直比朝陽還要紅,紅得是如此尷尬。
地縫在哪?
地縫在哪?
申時行突然跪伏在地,“臣有負圣恩,臣罪該萬死。”
他這一跪,群臣紛紛跪下,齊聲言道:“臣等罪該萬死。”
他們知道再說下去,也不可能辯得過,因為郭淡所言,已經超出他們的境界,他們只看到門前一畝三分地,他們心胸就這么寬闊,而郭淡說得是天下,是那些與自己沒有關系,這境界明顯就更高一層,他們是從未想過這一點,怎么可能爭得過。
向皇帝認錯,總比向郭淡認慫要好啊!
唯獨郭淡是鶴立雞群。
萬歷給郭淡遞去兩道贊許的目光,又道:“諸位愛卿快快免禮,快快免禮。”
“多謝陛下不殺之恩。”
群臣又高呼一聲,然后才站起身來。
萬歷嘆道:“其實朕也有錯,不能全怪諸位愛卿,是朕未向諸位愛卿袒露心聲,以至于你們未能明白朕的用意,但是從今往后,我們大明必須要密切關注周邊的局勢,必須將暴政和殺戮扼殺于搖籃之中,任何地區的殺戮和暴政,那都將是我大明的敵人,誰也不能例外。而與此同時,我們也要將我們的大炮打造更加強大,若沒有大炮,我們將無法制止殺戮和暴政,反而有可能成為被人屠宰的受害者。”
“陛下圣明!”
群臣齊聲高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