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大雷酒喝得有些醉醺醺的,他用筷子夾起一把青菜,哧溜一口進了嘴里,邊吃邊道:“你說這個,就是胡寡婦。”
說著,他用筷子指了指許大振,“胡寡婦老大你也知道的。”
梁彩紅剛好端著一盤菜從廚房進來,聽到這一句,頓時柳眉倒豎,重重將盤子放到桌上,湯汁灑出不少,將一桌酒鬼嚇了一跳。
許大振急了,“老三你亂說些什么,我哪知道什么胡寡婦。”
許大雷不高興了,拿筷子敲敲桌子,“你怎么不知道了,你那天還跟她,呃……”
他話說一半,打了個酒嗝。
就在一桌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許大振,梁彩紅在發飆邊緣時,許大雷繼續道:“跟她吵了起來。這個胡寡婦,脾氣差,整個就是個潑婦。老大你那天來我家,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她,被她指著鼻子罵了老半天。”
許大振一拍桌子,“原來你說的是那個胖得跟球一樣的那個女人,那天我也是倒霉,好好走在路上,不知道她從哪里突然冒出來,就撞上了。
咱們男人也不能跟女人計較,這事就算我的錯,我也誠懇道歉了。結果這女人不依不饒……”
許大雷痛心疾首道:“老大,你是不知道,這胡寡婦是我們城南那一帶出了名的潑婦,做事蠻不講理,我們左鄰右舍……”
兩人喝多了酒,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起來,大有沒完沒了的架勢。
梁彩紅聽到這胡寡婦胖得跟球一樣,放下心來,沒耐心聽他哥倆嘮叨個沒完,瞪了許大振一眼,回后廚繼續忙活去了。
“三叔,先不忙說胡寡婦這些事,先說胡寡婦和神像到底是什么回事?”
眼見他們把話題歪得沒邊,許塵不得不打斷他們,追問神像的事。
許大雷被許塵止住話頭,稍微有些不滿,“正要說到這,那胡寡婦平常愛挑撥是非,見不得人好,但最近一段時間,卻是變得有些奇怪。”
“怎么奇怪了?”這回問話的是許塵的二舅。
“就是不挑撥是非了,也不說三道四了,反倒是變得神神秘秘的,每天念叨著什么行善積德,心想事成。”
“這不是挺好的嗎?”許塵的二舅說道。
“是挺好的,這段時間她不出來挑撥是非,說三道四,我們鄰里間都和睦了許多。”
許大雷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拿著筷子夾菜,炒青菜、野豬肉、炒香菇、炒雞蛋一樣樣進了嘴里,入了腹中。
“三叔,神像……”
“這不正要說到。”許大雷嘴里塞著一塊炒香菇,說話含糊不清,“胡寡婦是不挑撥是非了,但喜歡拉著人說一些奇怪的話。
說什么她夜里夢見了個什么神,渾身冒金光,拜了能心想事成。
你三嬸這沒長見識的婦人,被她一通蠱惑,竟然跑回來跟我說也要再弄一尊神像,說什么反正拜一個神也是拜,拜兩個神也是拜,多拜一個神還能多一個神保佑。
這事我哪能答應,你三嬸她沒長見識,難道我也沒長見識,那神是能亂拜的?”
其實許大雷內心想的是,拜“太上”,每天念經,能得太上寶鈔,這莫名其妙冒出來個什么神,拜了有個屁好處?
沒好處,那當然是不拜的。
“那三叔你可見過胡寡婦家泥塑的神像?長什么模樣?稱號是什么?”
“這個倒沒見過,長什么模樣也不清楚,就聽我那婆娘說好像叫‘猴神’什么的。”
……
“猴神?這到底是什么神?二十四教中的正神,還是哪里的野神惡神?”
回仙師府的路上,許塵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。
作為一個剛煉氣入門的菜鳥,他對修行界了解有限,甚至連一些常識都匱乏,只能結合前世的記憶,對一些不了解的事物進行合理的推斷和猜測。
二十四教的正神,除了本教的“太上”,其他的教派許塵大抵也就是知道個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