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塵臉色頓時憋得通紅,腦袋一片迷糊,昏昏沉沉,胸膛中充斥著一股戾氣,只想不顧一切地發泄出來。
這種情況,許塵早有預料,不管是涂廣源還是喻成光,都曾提前跟他提醒過,所以許塵并不感到慌張。
他定下心來,慢慢調動自身丹田中的那一縷真氣。
真氣順著奇經八脈,周轉全身,將心肺中灌入的戾氣驅散了出去。
許塵的頭腦清醒起來,身體也不覺得難受了,這是體內的真氣與外面充斥天地的戾氣平衡了起來。
“感覺如何?”一旁的溫良偉問道。
“還好。”許塵對溫良偉感激地笑了笑,知道溫良偉待在一旁,是防著他第一次出城出現意外。
溫良偉笑道:“你表現得很不錯,我當初第一次出城,可是出了大糗。”
“許塵。”顧友義在不遠處喊了一聲。
許塵連忙走了過去。
“可還適應。”顧友義問道。
許塵點頭。
顧友義道:“你剛煉氣入門不久,離城墻最近的這一部分農田就分配給你。”
“是。”許塵應了下來,顧友義這般分配,是在照顧許塵,而許塵作為新人,倒也確實需要照顧。
安排完許塵,顧友義又將另外五個隨從叫了過去,一一分配了任務。
石燈城南面靠山,有溪流自山上蜿蜒而下,穿過城池,一直向北,匯入湳水之中。
靠山的那一面,自然種不了田,零星開墾出來的一些土地,被仙師府的隨從們用來種植果樹和蔬菜。
另外三面,以北面的土地最為平整,又有山溪穿過,邊緣還有湳水支流,所開墾的農田最多,占了石燈城農田面積的一大半。
從城門附近這里往北望去,農田密密麻麻一大片,幾乎望不到盡頭。
要供養石燈城中數萬人口,確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。
許塵抱著旗子,走在田埂上,估摸著距離,大概一畝地左右的面積,插上一根小旗子。
二十多根小旗子,花了一段時間才插完。
插完旗子后,許塵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,往溪邊走去。
溪流旁邊有一座小房子,里面堆放著許多農具。
這里面的鋤頭是特制的,比尋常的大了一倍多,許塵煉氣入門后,力氣比以前大了許多,試了一下,一手也只能同時提起三四把鋤頭。
他一只手臂攬著四把,同時抱著八把鋤頭,前往田中。
等分配完鋤頭,第二回來到溪旁小房子時,溫良偉也過來的。
溫良偉卻不像許塵那樣,用蠻力搬運鋤頭,他手中抓著幾個紙片人,對著吹了一口氣。
紙片人落到地上,瞬間膨脹起來,化作真人大小的紙人。
這些紙人大約有十一二個,排著隊,每個提兩把鋤頭,在溫良偉的帶領下,搖搖晃晃朝田地而去。
這種紙人術法,很常用,也很實用,隨從們干活很大部分要靠它。
若說缺陷,就是紙人力氣小,身輕易破損,不過靠著數量,這點缺陷也沒什么大不了。
許塵也會這門術法,但修為不夠,如今丹田中的真氣也就夠活化一個紙人。
一個紙人干不了多少活,還要消耗丹田中大部分真氣,不值得。
身處城外,他丹田中可憐的一點真氣,要用來抵御無處不在的天地戾氣,也要防備隨時隨地可能冒出來的魔怪,干活只能靠自個兒的一身蠻力了。
許塵再次抱起八把鋤頭,往田地里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