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一個個的,都那么擅長潑人冷水呢?
我還沒表達想法呢,怎么就下定論是我太心急了呢?
我還想再爭取一下,于是又講了些自己的觀察和推測,
顯然,小可愛主任已經先入為主,對我的話不以為然,
我的掙扎在他眼里,仿佛是驗證了小任醫生的判斷。
失望了,小可愛主任,此時一點都不可愛。
我什么都不想跟他說了,說再說,只會顯得我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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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于,又見到閨蜜了,猶豫著要不要告狀。
雖說是我閨蜜,但另外那些,畢竟是閨蜜的同事、屬下;
作為醫護人員,他們有自己的立場,
比起讓老張出成果,他們更怕老張出事。
我能理解這種心情,畢竟他們遇到過各式各樣的家屬,
可要換個方向,若我要較真兒,十五樓,要被追責的地方還是有的。
今天早上,老張針灸結束,醫生起針后,
阿姨在他身上找到三根沒拔走的針;
這已經是第三次了。
第一次,我和阿姨瞞著醫生護士讓老張起床坐輪椅,
發現他背上扎著一根針,雖然印在背上,針尖淺淺一點入皮肉,沒有血,
可我看了仍是心疼加上氣憤。
第二次,Z主任給老張扎針,
起針時老張正跟我鬧別扭,于是我故意站在房門口沒進去,
第二天早上阿姨說床上有根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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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學校,喜歡跟老師打小報告的同學最不受小伙伴待見;
在單位,小報告同事會被冷落;
我跟閨蜜打小報告,好像不合適。
于是只說老張不配合鍛煉的事,以及大家都被老張老實的外表的騙了,
都以為是我太兇、逼他太緊。
我也沒有胡說,畢竟我最擔心的是:三個月的黃金恢復期只剩十多天了,
前兩個半月因為各種治療完全沒有康復到,
明明能走路的人,最后只能坐輪椅,
這不僅僅是遺憾而已。
閨蜜是個聰明人,說一知二,道五明八。
出乎意料的,對我沒有質疑、對同事也沒有過多維護,
閨蜜說:這樣不行,太保守了,不好進步。
于是對我幾番指點,并說:誰要是再說不準,讓他們打電話給我。
霸氣。
于是,老張重新開始了中斷十多天之久的鍛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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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辦公室找小夏醫生,沒在。
意外的,看到了不遺余力醫生。
不遺余力醫生姓於,第一次見他,是在八病區。
八樓很多腦部受傷的病人都有針灸治療,
每個一三五下午四點,十五樓會有醫生下去扎針。
我最喜歡的,是個戴眼鏡、高鼻梁的女中醫,
她記憶力很好,每次給老張針灸的時候都能說出前一次見老張時,
他的身體狀況特征。
針灸的醫生經常會換,針的穴位也不盡相同。
不遺余力醫生是老張在八區時的后期才出現的。
當時老張隔壁床上的病友姓蔣,蔣病友的老婆是枚奇葩,
短短的時日,蔣太太在整個八區出了名,醫生護士病友家屬,
聞其聲變色,見其人瞬移,
可憐我,因為老張的關系,每天都要經歷各種不思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