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既然丹丸被替換過已是仙醫能證的事實,替換丹丸之人應當是我宮里的仙娥。不如將此事交給我,我去審問他們。”
“仙娥如何能得這種品階的丹丸?你可想過?”藍秉光開口反問,把藍隱的話打了回去。
藍隱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,這件事背后的主謀一定是位高權重之人,就算事情真是她宮里的仙娥做的,那也是受人指派。
不過說來說去,她的宮里都還是出了奸細。
藍隱煩悶地在衣袖下握了握拳,幾乎想現在就回去清理門戶了。
藍秉光往后靠了靠,繼續道,“所以說,現在我仙界出了這樣手足相殘的事了,對嗎?”
藍隱知道這樣的事對于一個大仙族來說是非常恥辱的,但她只是跪在原處,并未有什么大的反應。她還在思考自己的仙娥哪一個和外界有聯系的可能性比較大。
一旁的藍釉反應卻很大,她又磕了一個頭,開口時哭腔更明顯了,“女兒身為長公主卻誤贈阿隱有毒的丹丸,以至于阿妍在生辰宴上中毒,還請父親責罰!”
藍隱驚訝地轉頭看藍釉,她知道藍釉這是看出藍秉光不想追查,從而打算為了仙族顏面挺身而出了。
眼看著藍秉光就要點頭,藍隱趕緊再度打斷,這一次,她的語氣更加堅定了些,“父皇,丹丸已被證實經過替換,此時處罰長姐一定難以服眾。藍隱愿代為領罰。”
說出這番話,藍隱覺得自己心中輕松了許多。
也許她真的是個無情之人,但她至少想有義。藍釉待她不薄,她不想藍釉來背這個黑鍋。反正比起藍釉,她不怎么在意名聲這種東西。
“可若是處罰你,就意味著你命人換了那丹丸。這不還是手足相殘?”藍秉光問她。
藍隱這時候已經下定決心,答話時沒有猶豫,“我真身特殊,且又是晚歸仙界的公主,在大家眼中我并不能代表仙族,就算此事真是我所為,想必也不會抹黑仙族顏面。另外,我亦救了五姐,可對外說是將要得逞時后悔了,也不算是完全不可原諒吧。”
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藍隱自己都有點驚了。她是多么義無反顧地給自己攔了黑鍋,就連罪名都替自己想好了。
不過她這么做也不完全是為了藍釉,她心想,這件事她處處說是為了顧及仙族顏面,那她的形象在藍秉光心里總會加加分——這于大計還是有益處的。
聽完藍隱的話,藍秉光點了點頭,“好。不過你畢竟是仙界公主,真將你發配天牢未免太過。我便將此事壓下來,同時派你去南荒嶺駐守三百年——這樣雖沒挑明一切,若有流言傳出去,多少是一個交代。”
“駐守南荒嶺三百年?”沒等藍隱有所疑問,藍釉先開了口,“父皇,那南荒嶺地勢險峻氣候惡劣,居民又都是半人半鬼不通情理的,縱然阿隱仙力高強,在那種地方駐守三百年,也是太過為難她了。還請父皇三思。”
藍隱心里也是有些抗拒的,不過倒不是為了藍釉說的這個原因。
她暗暗盤算著三百年會不會太長,師父交給她的任務為期千年,現下已經過去了一百年,如果再在南荒嶺浪費上三百年......
“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去。為父會派青龍族統帥須懷章大將軍隨行,保證她的安全。”
聽到這個名字,藍隱眼睛一亮,心里的躊躇都散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