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隱聞言撐著身子坐起來,這洞中的溫度還在升高,她知道必須得盡快離開才行。
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知道自己的弱點是怕熱,普通的熱她都很難忍受,更別說是這種異常的炎熱了。
可即便是這樣她心里也沒停止思考。這洞中先是冷再是熱,是要先讓他們都放松警惕,然后再用他們都懼怕的熱來殺死他們嗎?
若真像承吉說的,現在仙界大亂,那誰會在這大亂之際還要除去他們兩個呢?
他們若在,對于危難中的仙界來說絕對是得力干將,想要他們死的人一定是不希望或者說不在意仙界大局的人。
這么想,反而又不像是藍秉光了。
縱然他成了天帝后奢靡享受,可藍隱不信他真的會甘心放棄自己的天帝之位。在他眼中,保住仙界的太平肯定比除去兩個人重要,何況那兩個人還可以是他手中的利刃。
一邊想著這些,藍隱一邊也沒愣在這里,力氣恢復了些后她便隨著須懷章御劍而起了。可剛到達洞口處,一股巨大的妖力從天而降,直直地又把他們拍回了洞中。
沒什么防備的兩人被打回到洞底,這次連第一次墜下來時用劍作為緩沖的機會都沒有,強烈的沖撞加上炎熱的溫度讓他們兩個都嘔了一口血出來。
“不是說沒有妖氣了么?”藍隱皺著眉看向須懷章。
須懷章搖搖頭,“我放出的藤蔓確實沒有感受到。要么是這妖行動太快,要么是它掌握了什么隱藏自己妖氣的方式。”
“聽起來還是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。”藍隱用劍撐著地站了起來,“我們剛來的時候感受到的妖氣,很可能是它故意釋放給我們的了。”
須懷章“嗯”了一聲,沒有多說。
洞內的溫度繼續升高,兩人都開始有些說不出話來。再這樣下去,唯有死路一條。
藍隱攥著自己隨身帶著的布袋,那布袋中有師父交給她的晶體。她不愿鋌而走險,可在死亡和冒險面前,任誰都會選擇后者吧。
“須懷章。”開始動作以前,她先喊了他一聲。
須懷章已有些脫力,此時只是抬眼看著她,示意自己在聽。
藍隱解開了那布袋,道,“再這樣下去,我們必死無疑。現在我有辦法救我們兩個的命,只是你得答應我,從此與我相處真誠點,別再假惺惺的。就算你真有什么目的,也別表現得那么明顯了,我們做朋友,行嗎?”
因為身體里沒什么力氣,她這番話說得很輕,但卻字字清楚。
須懷章無奈地扯出一個笑容,心里想反問她難道她不也是假惺惺的,但最后只說出一句,“都什么時候了,你花這么多力氣說這么多,就為這個?”
藍隱卻堅持,“你就說答不答應。”
“......我們本已經是朋友了。”
須懷章這話說得違心。若真是朋友,他也不會在剛才藍隱昏迷的時候還猶豫著是否要殺她了。
只是現在生死關頭,無論是為了救命還是為了自己的任務本就要向她靠近,他都得這樣答。
藍隱就算知道他不真心想必也沒什么委屈的,反正她也帶著目的,她要的只是須懷章因為她這救命之恩欠下她一個大人情。